“不可能,宿管听到我名字就会放我进去,不信打赌,你输了让我亲一口。”
“不赌。”
“好吧。”谢执不无遗憾:“你宿舍几个人?”
“现在是三个。”
“另一个是谁?”
“孙一。”
“他中午也在宿舍午休吗?”
“他不在,他很少在宿舍,长在教室了。”
“明天中午你直接回宿舍,我给你带饭。”
“不用,我爱吃食堂。”
“橙子,一直拒绝我会让你爽吗?”
“你这是什么话?”
“我以为拒绝我这么优质的追求者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呢,不能吗?”
“我没有这种爱好。”程避愆:“我困了,没什么事挂了。”
“橙子。”谢执压低了声音:“我想抱你,亲你,亲你脸上的泪痣,亲你的嘴唇,舌头伸进去……”
——程避愆猛地把电话挂了。
谢(别乱加):挂我电话
谢(别乱加):我知道你会看消息,程哥
谢(别乱加):还得见到你才行,不见面你就硬气,见了面你就知道求饶了
谢(别乱加):我又不会欺负你,我是真的想你了,程避愆
谢(别乱加):晚安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等程避愆真的要睡着了,谢执突然发来了消息。
谢(别乱加):对了,我这人不规矩又没什么分寸,严重点可以说是耍流氓性骚扰没素质,你知道的,我给你提个醒。如果我做出什么举动让你感觉到不适
谢(别乱加):你想办法自己调整,我很难改
程避愆:“……”
他当即又把谢执塞进了免打扰。
第二天,程避愆没起来床。
他生病了,如果人过于沉浸在某种很不愿回忆的过去,无论是主动还是被迫,一旦回想起那些往事,那种过量的痛苦就会像无数钢针刺穿身体,挑断全部的脑神经,再从天灵盖飞出去。
那些腐烂的过去被他烧成灰之后,融进了骨血里,杂质和污秽遍布了全身,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习惯了平静,习惯了忍受痛苦,习惯了在麻木中偶尔跳动几下,像是死了的生命体还在抽搐某根神经。
“老许,帮我请假。”程避愆躺在床上,嗓子很干,甚至是许择凯给他端来的牙具,因为他坚持要刷牙。他嘴里很苦,刷牙之后才能吃药。
吃了一些感冒消炎药,又喝了保温杯里的水。他床边有个储物篮,大而结实,毫无观赏性可言,但实用性拉满了。
在之前,床上还有个小桌子,层层叠叠带了几个很抽象的格子,据学校代替设计者的发言,说这种设计方式很科学,因为同时满足了试卷台灯笔记本、书、眼药水等的位置(下面的空间还能放腿)。但不让带笔记本电脑,其实就算带了电脑他们也根本没时间玩儿,因为他们起早贪黑上自习,白天还要承受随机被老师抽查的风险,哪怕是青春期的硬朗身体也折腾不了几晚。
只是程避愆觉得如果床下有桌子,还要在床铺上放桌子就纯粹资源浪费和空间压榨,单人床本身就够寒碜了,还要在上面塞东西,每天睁开眼看到这个,这一整天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