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公眉眼弯弯,朝楚茗悠悠道:“陛下,多吃果物,有利于滋补善体。”
楚茗懒得他。
殿内沉默了一会儿,他长叹问道:“小六小七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小六小七便是皇子楚嘉乐和楚嘉息,为了寻找皇兄下落,他们离开俞城已经有段时间了。
只是到现在,还半点消息未传回来。
宁公公知道皇帝近段时日忧虑太子安危太过,连带上朝时脸色都憔悴了不少。
他斟酌片刻,缓缓劝道:“洛州离俞城甚远,想必七皇子、六皇子的信笺已经在来宫的路上了,陛下莫要焦虑。”
另一边,两位皇子终于在洛州接到了岭南王的鸽书。
楚嘉乐面色凝重的将客栈的外窗关紧,抓着掌心的鸽书走到桌边坐下。
楚嘉息见状,忙端过架上一盏晕黄的烛火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怎么说?”
烛火下,楚嘉乐的剑眉拧的更紧,颇为头疼道:“按字面上的意思,岭南王这几日都在东疆忙着跟匈奴打仗,而接到军中情报前,皇兄特意嘱咐他去苗寨接的头。”
“南境苗寨吗?”楚嘉息惊呼一声,根本不解皇兄这做法。
楚嘉乐也不解,但待他们仔细思索一番后,心中有了个淡淡的猜测。
也许,皇兄原本是打算在洛州与岭南王碰面的,但他发现了别人的眼线。
并且对于这些眼线来说,楚嘉熠身上最大的威胁就是他手中的情报。
楚嘉乐将鸽信放入烛台,后者瞬间燃烧成灰烬,他神色凝重道:“小七,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去苗寨。”
…
春雨过后,山林的一切如同被冲洗过,一缕春阳缓缓从东边升起,钻进了昏暗的山洞里。
察觉到一缕阳光打在脸上,云岁缓缓睁开双眸,发现楚嘉熠的颈间就在自己眼前。
很近,近到简直要贴上去了。
楚嘉熠生得冷白,左肩处有三颗小小的痣,连成三角形的弧度,看着有几分性感。
云岁意识从他肩上的痣回过神,心间竟莫名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圈住腰间的指根还时不时会动一下,不一会儿便将云岁揽的更紧。
此时,云岁才感觉自己的脑袋绷得很紧,苦涩的草药味灌进他的鼻腔。
他不禁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摸到了那些东西。
不用问也知道,他给楚嘉熠采的草药有不少都被对方拿来给他湿敷退烧用了。
云岁见楚嘉熠睡的安静,也没想要吵醒他。
这些草药的作用仅仅是一半罢了,云岁还处于脱力低烧的状态,并没有太多精神喊他,睡意上来时,又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次被摇醒时,楚嘉熠已经将衣服帮他穿上了,虽然还有部分潮湿,但总比昨日穿着要舒服多。
“能走么?”楚嘉熠扶着云岁,嗓音依旧轻淡,好似这并非是一句关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