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川被母亲叫着,赶忙夹起块儿鱼肉,剔干净鱼刺后放在周听澜面前?。
“澜儿,府里厨娘做的鱼比城中酒楼的好吃,你快尝尝。”
周听澜夹起鱼肉入口,鱼肉爽滑,确实比前?几日谢泽川在酒楼中买来的鲜炖鱼肉口感好上不少?。
“澜儿,还有其他菜,慢慢吃。”林氏吃着,低垂眉眼叹气道:“吃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顿了。”
忆起来谢国府的目的,谢泽川放下筷子,望向自己父亲:“父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国公冷哼:“不过是?一群宵鼠之辈抱团篡改朝纲,蛊惑陛下,煽动变乱的跳梁之举。”
林氏看着愤愤不平的谢国公,夹块鸭肉放在他面前?:“别?想这些,你瞧清哥儿都要将整盘鸭肉吃完了。”
“他就是?吃得多,前?日学堂夫子还向我告他状,道这小?子上课心不在焉。”
谢国公眼底闪烁喜悦之色,他美滋滋吃着林氏夹来的鸭肉,口中还不忘吐槽小?儿子。
林氏又往他盘中夹上几道菜:“你多吃些,别?再说话,口里没句好话。”
老夫人看着府中人丁皆全,她乐呵呵开口:“都别?闹,周家?姑娘头次来府上,就这般,可不是?要叫人见笑?。”
周听澜给老夫人倒上一杯茶:“老夫人可莫要说笑?,府里的气氛我喜欢得很,哪有您说的那般不好。”
林氏在旁附和:“澜儿说的对,下次这样的氛围母亲还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上,现下先乐上一会儿,母亲觉得不妥?”
“祖母,明日府里还有大事要办,我们先放松一下,吃菜吃菜!”谢泽清笑?嘻嘻地冲老夫人道。
周听澜双眼微眯,大事?
她装作不解:“母亲,清哥儿口里说的大事是??”
林氏哎了一声:“也?没啥,别?听他瞎说,也?就是?明日要遣散发卖些府里的下人,不算什么大事。”
周听澜暗中与?谢泽川交换一下眼神,看来谢国公府的情?况不太妙啊,堂堂国公府竟然要沦落到发卖府中下人的地步。
桌上众人没有再提及此事,众人举杯畅饮,吃桌上的美味佳肴,气氛其乐融融。
恰在这时,一名下人气喘吁吁地跑进厅堂,他慌张大声喊道:“不好了,出事了!姚宁德带着手下将我们府上团团围住了!”
众人用膳的动作顿住。
这么快!他这么现下就来了!
大牢(修)不要被找到…………
厅堂内众人很快便反应过来,谢泽川冲跑进门的下人问道:“他们现下到?哪儿了??”
姚宁德这时来府上?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得多加当?心,澜儿绝对不能出事。
下人抹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断断续续开口?:“姚大人正站在府门前喊着?要诸位出去,他还说……还说……”
“他还说了?什?么?”沉默良久的谢国公放下手中茶杯,眼?神扫过下人。
下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他垂头,不敢耽搁:“他说大公子此刻就在府中,要我们交出大公子。姚大人身旁的随从甚至说大公子是故意假死,欺瞒陛下,好让谢国公府有理由拿捏陛下,借此谋权篡位。”
周听澜听到?下人的话,心里暗道不妙,看来她同谢泽川夜里翻墙偷来谢国公府的事情还是被姚宁德所知晓。
谢国公当?即怒火中烧,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姚宁德他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谢国公府好欺负!我谢国公府几代忠臣,岂是他个?鼠辈就能随意诋毁的!”
他转身就要朝厅堂外冲去,谢泽川赶忙拦下他:“父亲,不可!”
谢国公瞥他一眼?,带着?满满嫌弃,他骂道:“臭小?子,你拦我作甚!”
谢泽川想到?府门外的姚宁德,眼?中凝起丝丝冷意:“父亲莫要冲动,姚宁德既然?敢此时来,那定是有备而来,切不可因气用事。”
谢国公哼了?一声,看着?谢泽川,手指向远处,情绪激动:“那你打?算如何,这外边可都等着?你出门送死呢!”
臭小?子莫不是坠崖时把脑子给?磕坏,若是真?是如此……
谢国公回头看了?眼?坐在厅堂里的谢泽清,见他又?重新拿起筷子往嘴里塞食物。
他猛然?回过头,望向身侧的谢泽川洗洗眼?睛,算了?,虽说大儿子坠崖后傻上?许多,但是总比那没有救的小?儿子好上?太多,回头事情解决,他去请个?大夫来给?他瞧瞧,或许还有救。
谢泽川见父亲回头看向谢泽清,猜到?父亲心中所想,内心无?语。
“家?里是受我和澜儿牵累的,我该为此担责,何况经过这事,父亲你不觉得府中已然?不安全吗?”
谢国公目光一沉,大儿子说得不无?道理,府里的下人恐已然?被人买通,隐藏在暗多时。
他赞同点头:“确是如此。”
府中被刻意塞进来的假黄袍,以及夫人匣子里御赐的首饰丢失后,莫名出现在一名婢子手腕上?。
一切都显示出谢国公府早已被人安插探子。
周听澜起身走过来,听见谢泽川与谢国公之间的对话,双眸转冷:“谢国公,事情因我家?而起,牵连至谢泽川,乃至你们全家?,实属抱歉。”
谢国公挥手,示意无?妨:“何必这么生分?,日后都是一家?人。”
他瞪向谢泽川,眼?神意会,你以后还要不要夫人,还不快些安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