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如潺潺流水,转眼十余日便悄然逝去。
京华城中,夏日的韵味愈发浓郁。
大街小巷,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
街边的凉茶馆一家挨着一家,生意格外红火。店门口摆放着几张桌椅,桌上放着几大碗凉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远处,小商贩们推着小车,车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凉糕,白的似雪,红的如霞,上面点缀着晶莹的糖粒。
路过的行人,在这炎炎烈日下,走得口干舌燥、不由得在这停下脚步,寻一处阴凉坐下,喝上一碗凉茶,吃上一块凉糕,驱散着身上的燥热与乏累。
此时,肃王府内的凉亭中,微风轻拂,送来阵阵花香。唯见三人在此闲坐,正唠着家常,欢声笑语不时从亭中传出。
萧逸尘端起茶杯眼神带着几分戏谑,看向沈晓,开口道:“我说,你不在司礼官那里学习婚时的礼仪,反而跑我这偷闲。”
沈晓听闻痴痴地笑了一下,而后慢悠悠地轻摇着手中的纸扇道:“该学的都学完了,那些东西一日便能学会。况且一直在府中闷着也没意思,就想着出来耍耍,透透气。”
沈晓话音刚落话锋一转,问道:“世子大婚之时学了多久?”
萧逸尘原本还想着调侃一下沈晓,没料到这问题一抛出来,自已反倒成了被取笑的对象。
那段时候,萧逸尘成天被关在房里,不停的听着司礼官念念叨叨,反正几天下来自已一点没听进去。
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甚至还想着抗旨反婚。
可没想到,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人打晕,大婚当日,他竟被绑着去成亲,场面混乱又尴尬。
要知道,他身为世子,本就备受瞩目,平日里府中有个风吹草动,那些碎嘴子恨不得将消息传出去十万八千里。
而这件事,更是让肃王府沦为了当时人们茶余饭后议论最多的笑话。
想到这儿,萧逸尘的脸微微泛红,他尴尬地咳了两声,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茶,试图掩饰自已的窘迫。
随后,他望向一旁闲庭自若的苏浅月,想借此转移话题,说道:“都说女子礼教最多,你当时肯定花了很长时间吧?”
苏浅月听闻,转头望向萧逸尘,回忆片刻后,她倒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浅月当时也就学了半日左右,便能记在心里,世子你呢?”
萧逸尘见两人又将话题抛到了自已身上,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不知道在心里将两人“问候”了多少遍。
他佯装生气,说道:“咱就是说,你们非得刨根问底吗?”
沈晓却不依不饶,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说道:“诶,不对啊,这件事情明明是你提出来的,自然肯定要以你结束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轻轻敲着手心,“况且我和世子妃都已经将情况说了,世子难道还想对我俩藏着掖着吧,不会这么小气吧?”
萧逸尘见自已实在躲不过去了,索性耍起了小性子:“别问,问就是忘了!”
说罢,他还故意扭过头,不再看两人,而沈晓和苏浅月倒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
沈晓在肃王府的凉亭中,并未过多逗留。
他只是喝了一壶茶,与萧逸尘和苏浅月闲聊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此时,正值午后,微风轻柔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惬意,阳光也恰到好处,暖煦却不炽热,倾洒在京华城的每一个角落。
近来,苏浅月听闻京华城内前不久新开了一家别具特色的胭脂铺。
这胭脂铺的东家来自温婉秀丽的南方,深谙女子对美的执着追求与细腻心思。
凭借着南方独有的制胭秘方与别样工艺,调制出的胭脂水粉别具一格,在这繁华的京华迅速打出了不俗的名声。
胭脂铺刚开业不久,便如同磁石一般,引得京华各家女子纷至沓来,竞相购买。其中一些稀有的胭脂水粉,更是抢手得紧,需提前预约,且一经上架,眨眼间便被抢购一空。
苏浅月今日恰是闲暇无事,心中便萌生了前去一探究竟的念头,再购置一些适合夏天穿着的布料,做几件新衣裳。
踏入集市,眼前瞬间被一片五彩斑斓所填满。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招牌琳琅满目,高高悬挂在门楣之上,随风轻轻摇曳。
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热闹非凡的市井乐章。
“新鲜出炉的包子嘞,皮薄馅大,快来尝尝!”
“卖花咯,买花咯,姑娘们瞧一瞧呀!”
苏浅月和绿芷随着人流缓缓前行。一家布庄吸引了她们的目光。
店内,丝绸质地的布料整齐地叠放在货架上。苏浅月轻轻抚摸着一匹淡蓝色的绸缎,触感丝滑,她转头看向绿芷,轻声问道:“绿芷,你觉得这匹布做衣裳如何?”
绿芷眼睛一亮,拍手称赞:“小姐,这颜色可衬您了,做成衣裳穿上,定是极好的!”
苏浅月听闻,嫣然一笑,随后,她伸出手指,指着那匹布料,对店内的店小二说道:“店家,麻烦把这个给我包起来。”
“好嘞,您稍等。”
店小二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刚将布料拿起,准备去包装。
谁料,一只纤细却带着几分蛮横力道的手突然伸来,将布料硬生生地抢了过去。
“嘿,这块料不错,本小姐我要了,喂,赶快去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