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有许多想问的,但话到嘴边也只浓缩成了这两个字。
侠客拱手离开,转身时他看见一直站在女子身旁的男人同样也动了起来,但路线却与他截然相反。
云开将南波万,哦不,现在是南波涂带给月上霄看了。
对于要将朋友的朋友留宿在家中这种不太礼貌的请求,月上霄一笑置之,甚至还很关切地询问要不要吃东西。
于是桌面上两位男性好好地推杯换盏了一番,将本该是阙离歌份额的酒给喝掉了。
直到日升月落,阙离歌也还是没回来。
“你不担心吗?”
同事问。
“没什么好担心的。”对着铜镜,云开正往发髻上插最后一根簪子,“阙离歌这人看着不拘小节,但却最讲究实证,他奈何不了我。”
抵死不认——这便是她的打算了。
阙离歌再怎么猜测两个云开是同一人又如何,只要拿不出证据,再多的怀疑也得给憋心里。
“……但愿如此。”
南波万欲言又止,他莫名感到了心慌。
有时候这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是一种征兆,在他惴惴不安了一上午后,噩耗终于来临。
“有人为我们提供了线索,现在我们怀疑你与一桩命案有关,这位郎君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天枢做了个请的手势。
之前看到这位女子时都是在私下的场合,如今对方穿着官服、腰间配着长长的陌刀,往那一站正气凛然得不可侵犯。
他们前脚刚带着嫌疑人离开,云开后脚便出了门。
她假装看不见一直跟在她身后移动的小绿点,穿过街巷,最后来到了一座酒楼前。
时近正午,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多一个玩家并不打眼。
她看了一眼牌匾,随即踏了进去。
竹西阁是扬州的百年老店,在这片土地还不是卫氏做主时它便已经存在。
拨着算盘的掌柜似有所感,他抬起头,在谈笑声、走路声与碗筷的碰撞声中无视一切杂音,精准地将视线落在一位蓝衣姑娘身上。
“客官要吃点啥?”
笑容满面的小二迎上来,给这位入座的姑娘手脚麻利地倒了水。
“来条蒸鱼、一碟辣子炒豆干,最后再上个肉沫茄子。”
“好咧!”
竹西阁的上菜速度很快。
小二将辣子炒豆干放下后并未立刻离去,而是又端了一碟撒了盐粒的炒花生,“掌柜说今日他心情好,所以请来吃饭的客人都免费赠一碟花生。”
每桌一碟花生,可真是大手笔。
也不知掌柜的心情得有多好才能撒这么多钱出去。
从筷筒中抽出一双筷子,正预备夹菜时,一道人影风风火火地坐了下来。
“不介意我一起吃吧?”
“……”
云开微笑着反问。
“难不成我说介意你就会离去吗?”
“那自然是不成的。”阙离歌哈哈大笑,说罢又招呼着小二给他上了一副新的餐具,拿到碗的那瞬间他便狼吞虎咽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这人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蒸鱼的每一块肉都被他吃得干干净净,鱼头拆了,鱼尾嚼了,辣子和豆干被吃得只剩下辣子,而肉沫茄子则是连一滴油都没剩下。
云开夹了一颗花生米,酥脆的口感在嘴巴里咔嚓咔嚓响。
“你昨晚没吃饭吗?”
“对!”男人吃饱后便摊在了椅子上,并且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我昨晚什么都没吃。”
这次不用主动询问,对方就已经倒豆子般将事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