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一个叫希亚的人吗?他们只是借用你的场地,还是需要你丰富的知识来寻找布置阵法所需要的物件?”
钟晴避开眼不去看地面的狼藉,尽管这里似乎早已被清理干净,但在以利亚说完后,她总觉得血腥味不断涌进鼻腔。
以利亚听她问到希亚,手猛的攥紧成拳,如果希亚是眼前这个老头派过去的话,那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情况?
本来还有些阴冷的暗室似乎瞬间变得热了起来,以利亚的心脏如同翻腾的沸水,手心和额头不断地冒出汗水。
“希亚?”古先生想了想,半响后说道,“我没有听过这个人,不过,这位小姐,你恐怕误会了什么,实际上这件事并不是别人找上我做的,而是我自己去做的。”
“不可能!我绝不相信!”
少年撕心裂肺地喊道,他松开搀扶老人的手,无措地朝后退去,最后哭着跑了出去。
卡拉伦斯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看管好他,神情复杂地看向眼前这个在圣彼德诺共和国拥有极高名誉的大师,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去做这样的一件事情。
古有书易是30年前在圣彼德诺共和国迅速出名的一家店铺,店铺的主人是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人们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古。
这位古先生眼光独特而尖锐,任何难辨真身的东西到他手里都能轻松判定,随着名誉的积累他逐渐成为古文物的着名鉴定专家。
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个怪癖,非常讨厌科技,如果要得到他的认真对待,最好是亲自拜访并且不乘坐任何与高科技相关的代步工具。
刚开始因为古先生的独特气质,不乏有些丧偶的上流女性对他进行示好,但古先生拒绝了所有人,并对外声明,自己此生绝不会再娶。
世人因此知道古先生有一个神秘的妻子,有人说他们是离婚了,还有人说他妻子死了。
在流言传的最沸的时候,古先生也没有回应过。
卡拉伦斯根据收集到的信息做出了推测,古先生的妻子已经去世,他之所以从事古文物收集和鉴定工作应当是对其妻子的悼念。
“还请古先生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复活已故的妻子吗?”
卡拉伦斯的话显然令古先生非常动容,本来有些黯淡无光的苍老面庞像是重新焕发出了光辉,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如同初出茅庐的少年一般眼含欢喜。
“书易她总爱收集一些老东西,有时候是一个老旧钟表,有时候是一个陶瓷小瓶,只要她看着喜欢就会买下,拿到我面前时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书易?钟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古有书易,原来这个店名是古先生专门取来纪念自己妻子的。
“书易不喜欢现代的科技,可是现在的人都要懂啊,人人都靠飞行器代步,如果你不会,那出行是会被人笑话的,其实她不会我根本不在意,但她个傻姑娘怕别人会笑话我娶了个笨女人。”
说到这里,古先生的声音带了些哭腔,神色也越发悲痛。
“那天,我不在家,她学用飞行器,结果从高处摔下来,当场…。”
说到这里他就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古先生格外厌恶科技。
寂静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顾安显然对老人的回忆毫无波动,他指了指地面上的阵法问道:“所以,你实验无名书里的阵法是为了复活她?”
“我老了,就想着临走前能不能再见她一面,正好看到那本无名书,就试了几个阵法。”
“你是说,你是看到无名书才有了这个想法?”钟晴皱眉说,虽然老人说一切都是他主动发起的,但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人真的什么都能掌握在手心吗?
“对,试了几个之后,我发现这本书里记载的阵法有些有用有些没用,也夸大了功能,但是如果把几个关键的阵法运用起来,说不定还真能实现我的愿望。”
“所以我又进一步实验了其它的阵法,最后敲定了三个,开始执行我的计划。”
以利亚皱起了眉头,这老人说的格外顺溜,但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不过毋庸置疑的是他的确算得上是主谋,毕竟如此血腥的事情他是推动者。
为了防止自己的怪异的感觉消散,以利亚快速问道:“进行实验的过程中是谁在帮你?你花钱雇人?还是有人有同样的目的,所以选择与你合作?”
“……,有一个女娃,想要复活自己的爱人,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我在做同样的事情,就找到我说提供财产帮助。”
古先生其实心中不愿意把她供出来,但被以利亚如此追问,他知道隐瞒也没有意义。
“不过她并没有参与进来具体的实施,都是把钱给我,我来找人去完成那些事情。”
卡拉伦斯眉头已经快皱成了结,语气中带了些怒意:“所以你觉得她的行为并不构成犯罪吗?”
“总归是要轻一些的。”古先生移开了目光,他自然知道那是构成犯罪行为的,只是他不想让那个和自己一样失去爱人的可怜孩子年纪轻轻就进了监狱。
“那个人是不是帕尔亚帝国的女伯爵贝尔克丽丝?”钟晴说完拿出自己的显示仪调出贝尔克丽丝的照片向郭先生问道。
“是她,原来你们已经查到她身上了?顺着她那条线还是得摸到我这里来,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是遗憾害了这么多人却还是失败了。”
古先生说完朝卡拉伦斯抬起了双手,卡拉伦斯朝身后挥手,立刻有两个士兵上前为古先生扣上了手铐,将他带离这里关押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