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煞神终于走了,货郎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的揉着自已的手臂。
真是遭了什么孽哦。
……
早朝,西国的议政殿上,诸位皇子殿下的位置空了一个。
是羽王的(大皇子)。
不是羽王告假,而是因为上个月,有大理寺卿上书羽王往年罪证,其母妃为其求情,结果爆出羽王生母是参与当年诬蔑七殿下母族的主谋。
拔出萝卜带出泥,羽王母妃往年戕害妃子和其母族买卖官爵的罪证全部翻了出来。
于是羽王彻底倒了,现在已经被当今剥夺王位,禁在王府了。
短短一个月,午门染尽了羽王母族的血。
而受害者之一七殿下封南王,以迅雷之势成为了能够与景王抗争的皇子。
其中有帝王的宠爱和补偿,更有七殿下自身的本事。交到他手里的事务没有一个做的不完美,八天前接的剿匪,今天人就回来了。当地府衙连连上书称赞,将七殿下的所有计谋绘声绘色的写了出来。
让当今大为震惊,确认属实后大悦,奖赏如流水一般涌入七殿下的王府。
更甚之,七殿下从未掩饰过自已的野心,当今不仅不讨厌,反而微妙的有种纵容和满意,让有心人欲借此生事都不敢。
朝堂瞬息变幻,手段果决,足智多谋,盛宠在身的七殿下一跃成为众多大臣的押宝对象。
不少人暗戳戳的准备投诚,而他们准备投诚的对象此刻站在自已的位置上,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敛下的眸子阴沉无比,又夹杂着几分会令朝臣惊奇的慌张。
毕竟这位,自入朝以来在所有人眼中永远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性子。
明镜消失三十四天了。
这三十四天他的人手不停的在都城秘密搜寻,可若是天祁不想让他找到,那他真的就毫无办法。
墨玄咬紧牙关。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准!”
“陛下,微臣要奏南王殿下行事荒唐!”
这句话拉回了墨玄的思绪。
数道目光刷的落在墨玄身上,又刷的撇开。
当今神色不明:“哦?你说说何来荒唐?”
御史涨红了脸,摆足羞于启齿的姿态后,他愤而将墨玄在剿匪地方游玩楚倌之地的事说了出来,还言之凿凿上个月自已在酒楼看见墨玄和一青衫男子举止亲密。
就差没明说墨玄好龙阳了!
我嘞个皇家秘辛啊!
你怎么敢的啊!
朝堂一片死寂。
墨玄却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微低着头,肩膀颤抖,抬手掩住的嘴却依然控制不住的泄出笑声。
看着像是被这御史的话气疯了。
只有墨玄知道,他真的开心。
那日明镜不知为何突然消失,街道上的商贩忘记了他,但还有人没忘记。这个御史不见得看见了,但他背后的人一定知道。
这给了墨玄一点微妙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