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里科没料到自己会被如此干脆地拒绝,现在这种情况他该如何向虫帝交差。这劳伦德有什么好,一只掺杂着一半低贱血统的军雌,怎么就让s级雄虫大人可着不放了呢?
博里科作为秘书长也看不起劳伦德,只会打打杀杀的混血军雌。更何况克里默的父亲,财政大臣,也就是财相,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博里科是更加不喜欢劳伦德。
不知道劳伦德是给叶秋下了什么迷魂药了,居然当众保他,让克里默失去了狠狠调教劳伦德的机会,博里科心里对叶秋也颇有微词。
“秘书长,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挂了,还要吃饭呢。”叶秋无辜地堵住博里科还要再说些什么念头,既然雄虫都这么说了,博里科只能欲言又止地点点头。
“侯爵的地位仅次于公爵,我不赞成您放弃侯爵的这个选择。”视讯挂断,劳伦德淡淡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叶秋怒其不争,皱着小脸反驳:“可代价是要把你降为雌奴诶!你一个堂堂中将怎么可以只是一个雌奴,说出去你还要不要做虫啦!”
没想到雄虫居然是替他着想,劳伦德几乎能确定叶秋就是他的崇拜者了。劳伦德眼神闪烁了几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叶秋之前一系列的所作所为倒也说得通。
“您不必顾忌我。”面对叶秋略微激动的神情,劳伦德又是平静地回复。
“你你你,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叶秋磕巴起来,这虫咋不知道自我争取呢。
“我都过誓了,我娶你为雌君是不会束缚你的,我真的只是看不过他们为难你的丑恶嘴脸!”叶秋难得声音响亮起来,他再不跟劳伦德说开,这辈子是不能好好相处。
“我知道你讨厌雄虫,他们自大傲慢残忍,的确值得讨厌。可我都没有做什么,为什么你就把我也一棒子打死,刚刚还推开我让我滚,现在对我冷暴力呜呜呜…”
叶秋越说越激动,以至于他说不下去了。被误解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是被自己想保护的人误解,更加不是滋味。
泪水从他漂亮的圆眼睛里流出,感受到脸颊湿湿的,叶秋觉得很丢脸。他胡乱用袖子擦着眼泪,因为满眼的泪水,劳伦德的身影变得朦胧。
泪水源源不断地流出,叶秋仿佛是要把上辈子和这辈子受到的委屈一起泄出来。
叶秋不是个爱哭的人,兜里只有一个钢,坐不起公交车,徒步走十公里的他没有哭;白天呆一天的图书馆,晚上在公园椅子上过夜的他也没有哭过;没钱吃饭,饿晕在操场的他更没有哭过。
因为叶秋知道,哭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所以他也懒得哭。
到了这虫族,上天垂怜他,给了他雄虫的身份让他吃穿不愁,他更没有哭过。
而今天,劳伦德眼里的冷漠却让他心如针扎,也许是过了一年雄虫的娇气生活,被劳伦德猜忌怀疑他就好难受,感觉自己要死掉一样。
劳伦德早在叶秋开始掉泪珠的时候就慌神了,是他把叶秋气哭了吗?
据说雄虫小时候是很娇气的,动不动就哭。等他们知道自己是这个社会的主宰者后就不会再哭泣,因为没有任何一只虫配得到他们的眼泪。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他内心深处窜出来,他好想抱抱哭泣的叶秋,让他不要哭了,哭得他心也跟着疼。
劳伦德这么想,也的确这么做了。
叶秋现在已经转变为在跟自己呕气,他竭力想止住眼泪,可这该死的眼睛好像个水龙头不受他的控制。
突然被劳伦德整个人拥在怀里,叶秋是没想到的。劳伦德那么厌恶雄虫,怎么会来拥抱他呢?
但此时情绪敏感的叶秋顾不了那么多,他像一只在寒冷中汲取温暖的困兽,使劲往劳伦德的怀抱里钻。
劳伦德宽敞的肩膀奇迹般地向他敞开,叶秋泪眼朦胧地抬头只看到他坚毅的下巴,正好将自己的脸埋进劳伦德的颈窝。
这实在太亲密了,原本只想抱一抱安慰被自己惹哭的雄虫,现在整个身体都被叶秋任性地抱住,雄虫又凉又软的脸庞紧紧贴着他裸露的颈窝,劳伦德挨着叶秋的肌肤烫起来。
当务之急是安慰好情绪崩溃的叶秋,劳伦德摒除掉脑海中的杂念,伸手在叶秋的背脊上轻拍。
怀里的雄虫哭得一抽一抽的,劳伦德觉得自己的确是过分了。是他把对雄虫的厌恶迁怒到了叶秋的身上,明明叶秋跟那些雄虫完全不一样。
“对不起,雄主。”劳伦德轻拍逐渐冷静下来的怀里的雄虫,郑重地道了歉。
劳伦德明显感受到了怀里虫身子一僵,然后慢慢看着叶秋的整只耳朵都染上绯红。
“你…叫我什么?”缩在劳伦德脖颈侧的叶秋踌躇地抬起头,鼓起勇气问。
他刚刚好像听到劳伦德叫他雄主了,是他哭得幻听了吗?
被叶秋水汪汪的澄澈双眼望着,劳伦德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他咬咬牙,又叫了一声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