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
片刻后,轻声开口。
“燕鸣山。”
“嗯?”他放下手机看我。
“婚姻,还有爱情。这些……对你来说是什么?”
他注视着我,我回望着他。
我等待着,却不期盼着他的答案。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风更凉了些。
燕鸣山或许也这么觉得,扣紧了靠近领口的扣子。
“枷锁吧。或是捉摸不透,风险极大的赌注。”
“我解不了心甘情愿的自我奉献。我想要的,我喜欢的,我会用我有的东西去换取,只要我一辈子都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的,就能一辈子把它留在身边。”
“我讨厌赌局。我只做有把握的生意。”
他尾音落,我偏过了头,没去看他。
“我问着玩儿的。那么认真干什么。”
我轻笑了声。
“风大了,我有点冷。”
“我们回去吧。”
第17章再会
人类如何区别于动物?
有的人说在于意识,有的人说在于情感。
我认同后者。
然而我的见解相较于简单的情感二字,要更为具体些。
我想,区别在于那些纯粹的,美好的情感。
感动、爱、同情、幸福……
这其中无论哪一个,都难在燕鸣山的身上找到影子。所以或许这就是我很轻易地就能将人性从他身上剖割,赋予他神性的缘由。
我爱他的这一部分,也痛他的这一部分。
我曾拼尽全力试图让他重新感受到它们的温度,却在一度接近成功时溃败,看着燕鸣山再次没入无边无尽的严寒。
从小到大,我的性格没怎么变过。
远远观望默默注视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凡是能让我产生欲望的东西,我会轰轰烈烈地靠近,不顾一切地宣告我的势在必得。
但对燕鸣山这个“欲望”,我却远观了一整个学期。
在现在的我看来,当年的我就像个青涩的、怀揣着暗恋情结的毛头小子,但那时的我没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