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固定时间到了校门口,却看见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门卫正逮着两三个我熟悉的面孔痛骂。我往门卫身后一看,果不其然看见了校领导的身影。
我于是很快变了策略,找到蒋开曾带我去过的一面墙边,打算翻墙跳进去。
墙上的铁网已经被蒋开一行人剪掉了大半,我身形瘦,很轻易地便钻着翻了过去。
墙的下面刚好是个废弃无人用的低矮旧器材室,屋子的顶离墙头不远。我扒着墙头,跳到了房顶。
还没等我站稳,忽如其来的一声叫喊差点让我一激灵摔下去。
“我靠!”
我努力稳住身形,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后者正半撑起身子,扭着头朝向我。
认清面前是谁,我有些无语。
“你有病吧。”
成箫不可思议:“你翻墙钻洞进学校,说我有病?”
我承认,我确实也不多正常,但我坚持认为成箫更胜一筹。
谁家好人没事干大下午的躺器材室屋顶上啊?晒太阳也得挑个中午的时候吧?
“你还化妆了?”成箫一边拨着他的头,似乎对他自己此刻的形象有所不满,一边有点崩溃道,“什么毛病啊。”
“劣质防晒霜而已,白了点。”我躬着腰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两下。
“挪挪帅哥。我也想躺。”
“你扭个头吧,那么大一片地方你不躺,非要我挪吗?还有别叫我帅哥,你这张脸叫起来怪恶心的。”
我叉着腰,仰头朝天上看了看:“你那儿有点光能照着。”
成箫闭上眼,似乎懒得再搭我,整个人跟个花卷一样,朝左边滚过去,把有阳光的地方让给了我。
我学着他的样子躺了下去,拿手垫在脑袋下头,就差嘴里叼根稻草了。
“帅哥,看你的样子,认识我啊?”
成箫的声音懒懒:“我说,我们同班吧。”
“怎么不认识。漂亮混混,混血穷鬼。”
合着不知道我叫什么,光顾着给我打标签了。
至少比什么“趋炎附势的狗腿”,“仗着脸巴结所有人的小人”好听。
我没再说话,成箫似乎也懒得搭我。我俩以一个姿势就这么跟板一样躺着,气氛竟然也说得上融洽。
又呆了十分钟,我拍拍屁股起身。
“左边有根水管,你顺着滑下去。”
成箫的眼还没睁开,声音先传了过来。
我照着他说的位子走去,边走边道:“帅哥拜拜。我明天还来。”
“别,我明天换地儿。”
“刚好给我腾出地方。”我笑嘻嘻道。
事实上,第二天我去了,成箫也没换地儿,而我也不是真的嫌多一个人挤。
我俩隔着老远躺在一起,刚开始纯纯享受并没有多少的日照,后来开始坐近了些,会聊天吐槽。
慢慢地,我和成箫变熟了些。虽说成箫提起我永远是“不熟”,但偶尔他喊我的时候,会不带姓只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