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越来越大,远处传来疾呼奔走的动静。
“走水了!走水了!”
宋天骄拉着田甜走到假山后面,赵余白忙了许久,一回头人不见了,连忙捡起地上的葫芦躲到假山后面。
四目相对。
赵余白无声暗骂,转念又想到不能指望一个病人顾全大局。他蹲在地上,偷眼看开始汇集的人群。
院子外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仆人,他们正在汲水灭火。
“那个蓝帽子,是不是之前问你们索要钱财的人?”赵余白盯上了一个看起来明显是管事的人。
下一刻,那个管事直接跳入池塘。
“自杀吗?”
赵余白惊得睁大眼。
很快,一个巨大的人形从水里艰难爬起,像个膨胀的棉花糖,径直朝着院子冲去。那人形体积太大,根本进不了院门,直接倒在了门口。
噗——水从管事身体里涌出,扑面了近处的火。
赵余白已经懒得震惊了。
“所以,其实我们拿的是神异剧本?”
宋天骄没说话,她将田甜拉到身后,望着另一个方向,朝这边走来的黑影,空着的那只手一抖,一把骨刀落入掌心。
田甜举着已经熄灭的灯台,仰头看宋天骄,往她身后又挪了挪。
“宋天骄?你听到了吗?那个管事,是不是你们之前……”
赵余白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已经来到身旁的黑影,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沫。
远处的火光映照下,勉强可以看清这是个身穿喜服的女子,女子肤色极白,头发到小腿长度,指甲尖锐,眼眶黑洞洞的,没有眼球。
赵余白直接眼一翻,身体一软,抱着棍子倒在了地上。
“姐姐,小白哥哥晕倒了。他的棍子倒了。”
宋天骄点头:“那边有草,你给他盖上,暖和。”
田甜不明白其中逻辑,但田甜是个好孩子,抱起一把枯草,直接盖在棍子上。她看不到赵余白,但她能看到棍子。
田甜完全不知道,赵余白晕倒时棍子滚到地上,距离赵余白有一尺远。
喜服女子抬手,指了指地上的葫芦。那葫芦头,此刻一副惊惧模样,眼珠子都不转了。
宋天骄立刻抱起来葫芦头递过去。
“你家孩子啊,还给你。”
喜服女子接过被捆成球的人,而后如同被烫到一般缩回手。
葫芦头掉落在地。
宋天骄歪头思索,忽然眼前一亮,直接捡起红绸一角,用力一扯,葫芦头立刻腾空,在半空打了个几个转。
落地时,红绸已经从他身上彻底离开。
宋天骄重新捧起葫芦头递过去。
喜服女子接过,不等宋天骄收回手,便咔嚓一声扭下葫芦头的脑袋。
“恨啊,我好恨。”
喜服女子声音幽怨婉转,鬼气森森。
宋天骄手里捧着没了脑袋的葫芦身子,淅淅沥沥的血从她指尖滑落,表情呆滞。
“你早说啊,血腥味很难洗掉的。”
她说着,丢掉手里的东西,湿漉漉的手在喜服女子衣服上蹭了蹭。蹭了好几下,低头嗅了嗅,还有味道,她拉着喜服女子的衣服继续蹭。
“宋天骄,你……”
赵余白悠悠转醒,看到这一幕,眼一翻,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