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明点头:“嗯,正好刚做完清洁消毒。”
陈楠没耽搁,立刻出门去拿,不过一会,就拿着麻药和注射器再次进舱室:“拿去。”
霍秋明接过,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再帮我找找有没有抗生素,我怕她伤口在这种环境下处理,会感染。”
陈楠也没多问为什么不去医院,点点头:“嗯,船上没有的话,我就溜进我家老头子的药房去拿,我记得前几天正好听他说刚进口了一批。”
“谢了。”霍秋明抓起桌上汽车钥匙丢给陈楠:“车停在路边,如果船上没有抗生素,只能麻烦你走一趟,要尽快。”
陈楠因为家里在海市开大药房,才能拿到这玩意儿。
如今抗生素这玩意在西方也只是处于研发和初步应用阶段。
进口到华夏,更是量少且价格不菲。
“回头记我账上。”霍秋明拿起热水盆边上的干净毛巾。
“得了,你都穷的叮当响了。”陈楠接过车钥匙:“还跟我还说这个。”
说着又利索地出门去找抗生素。
找了一圈,船上还真没有。
陈楠隔着舱门和霍秋明说了声就走了,他得马上开车回市区里,去他老子药房那偷。
陈楠走后,霍秋明重新掀开成如愿身上的被子:“会有点疼。”
接着手下动作麻利又娴熟地帮着成如愿注射麻药。
成如愿静静地看他的动作,最后还是告诉了霍秋明自已的怀疑:“大嫂和万家,可能有问题。”
霍秋明闻言果然不由惊诧,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丢掉废弃的注射器,霍秋明手中动作十分轻柔地用纱布把成如愿伤口包扎起来。
处理好伤口,霍秋明顾及成如愿身上衣物湿透,他得尽快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他将毛巾在热水里打湿,拧干,准备给成如愿擦身。
霍秋明先是在舱室小壁橱里找了一套他的换洗衣服,又找了一条黑布。
拿着衣物来到床边,仔仔细细地将自已眼睛蒙上。
确保自已真的什么都完全看不到,才拿起湿毛巾:“可是你现在不适合移动。”
“可我必须,回霍家。”尽管还是必不可免地感到窘迫,成如愿还是配合霍秋明的动作,任由他的手在自已身上擦拭:“我是避着所有人爬窗出来的。”
霍秋明手下一顿。
成如愿又道:“除了二哥。”
麻药开始起了作用,成如愿的痛感没有先前强烈,趁着有力气,便简洁地把今晚万宁说的话,和遇到霍夏光的事说了。
等成如愿说完,霍秋明正巧帮她把衣服全部穿好。
摘下蒙眼睛的黑布,霍秋明看到成如愿额头的细汗问:“弄疼你了吗?”
成如愿摇头:“没有。”
霍秋明还是不放心,轻轻掀开一点点成如愿的衣角,看了一眼,确认她的伤口没有再渗血才放下心来。
他又打湿毛巾,擦去她额头上的细汗:“可是就算回去了,你受伤的事照样瞒不住。”
成如愿断断续续地说:“先回去再说,我爬窗出来的时候,慧花虽然守在门口,但到后半夜,她也会回去休息。那个时候回房间,最合适。”
痛感虽然没有先前强烈,但失血过多还是让成如愿有些昏沉,说完一大串话,便停下来稍稍休息了下。
成如愿很坚持,也很严谨:“而且我出来时,窗户没关,用床单绑成的布条,就那样放着,不处理,被人看见,不是摆明跟人说,我爬窗溜了。”
霍秋明皱起眉头,面容冷峻,声音却是软的:“你回去,受伤的事瞒不住,大嫂该怀疑你,还是会怀疑你。”
“瞒得住。”成如愿虽然身体还是虚弱,说话却胸有成竹:“只有我,回去了,瞒住了受伤的事,相当于对大嫂,做了不在场证明。”
霍秋明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
成如愿轻声反问:“我一整夜,都在霍家没出来过,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回霍家是最好的选择,但霍秋明不想拿成如愿的身体开玩笑。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再相信我一次。”成如愿看着还是浑身湿透,没时间处理自已的霍秋明,目光沉静:“今晚害你……身受险境,是我思虑不全,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