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馆有一部特殊的电话机,用同一个号码连接着所有房间,但是多少年来,这部电话极少响起。
傅景淮第一时间接起来。
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焦急的声音:“别去法庭,有人埋了炸药。”
伴着他的话,傅景淮还听到了脚步声和砸门声。
傅景淮心提了起来:“你暴露了?”
电话那头,男人很低的笑了下:“命硬的话,也许明年还能回去给你过生日。”
砰一声。
门被砸开。
一阵杂乱后,电话那边陷入了空音。
剧烈的疼痛在傅景淮心底蔓延。
握着听筒的手,指节寸寸泛白,好久,他僵硬的叩上电话机。
掏出怀表看了看。
八点四十。
开庭时间是九点。
还有二十分钟。
这个时间,国议会的人应该已经到法庭了,记者可能还没到齐。
傅景淮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路上,遇到了贺川。
贺川看出他的不对,拦下他问:“出什么事了,你去哪儿?”
傅景淮:“法庭。”
今天是温家父子宣判的日子,贺川知道,但傅景淮表情里没有一丝高兴,凝重的倒像是要去劫法场。
傅景淮又道:“西峰说,有人在法庭藏了炸药。”
说着,已经往外走了。
贺川片刻震惊之后,又追了过来:“今天温家父子不会亲自到场,去的除了国议会的人,就是报社记者。你安排人过去就行了,不用自已去犯险。”
傅景淮脚步停住。
定定的望向贺川。
冷硬的眼神,看得贺川一个激灵。
傅景淮道:“江序庭也在。”
贺川知道江序庭在。
他是南城的特派员,也是案子的主审。
贺川说:“就算是他,也不值得你亲自去冒险。”
傅景淮却不这么想。
他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来的申城,也知道他和温瓷是怎么分开的。如果今天他因为温家父子,死在了那里,温瓷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了他。这一辈子,他都会住在温瓷心里。”
他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白月光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抹月光为你而死,这辈子再也没有释怀的机会。
贺川惊的说不出话来。
傅景淮语气笃定:“我不能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