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强行忽视的情感决堤,压得叶棋安透不过气来。
叶棋安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陷入一片黑沉。
符瑜璟无声得推开门,掐灭了屋内含料的熏香,走至床边。
拆环未解,外衣未脱,这样睡怎么会舒服呢。
符瑜璟想给他把头上歪歪曲曲的发簪都取下来,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留了一会又收回来了。
她站在床边,看他蜷缩着身体把头埋进被子的睡姿,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是冷?还是不安?
往日跟她一个被窝都狠不得挂在她身上的人,这么缺乏安全感吗?
符瑜璟怕他这样呼吸不畅,伸手把被子往下掖了掖。
尚带泪痕的脸狠狠得揪了一下她的心。
砚安哭了。
哭什么呀?
符瑜璟想笑,扯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传信的小贩她都让人抓住了,虽然还没问出来具体,但也能证明叶砚安确实是怀有异心,与外人有勾结。
叶砚安。
砚安。
你是叫这个名字么?
符瑜璟想起婚前母亲查到的,叶砚安琴棋书画皆为中等,性情胆小温顺,擅刺绣。
她本以为那是叶砚安要在继母手下讨生活,才作的伪装,没想到……
符瑜璟摸着腰间的荷包,指腹在那个“璟”上来回摩挲。
针脚不算密,怎么也当不起一个“擅”字。
过往种种异常在心头一一划过,符瑜璟轻叹了一口气。
枉她自诩有一双利眼,枕边人的异样却是半点不曾看见,还处处为其找借口。
她曾承诺若砚安愿意,此生不弃。
她本以为像她这样身份特殊的人,结局只能孤身终老,但砚安带来了不一样的变化,砚安与符家人相处和谐,照顾她的日常起居,为她绣荷包,讨好樱樱,与她琴瑟和鸣,一起练字看书,作画下棋。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是她太蠢了,竟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