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直视着赢若芙,“芙儿,若杀我能让你心中的恨消散,那你便动手吧。”他缓缓松开了抓住赢若芙手腕的手。
赢若芙的手紧紧握着发簪,因为用力关节都泛出了白色,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恨意:“容浔,这是你自找的!”
容浔缓缓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解脱般的苦笑:“来吧,芙儿,能死在你手中,也算一种了断。”
赢若芙握着发簪的手停滞在空中,她看着容浔那绝望的神情,心中竟有了一丝犹豫。但一想到之前所受的屈辱,她再次咬紧牙关,将发簪用力刺了下去。
然而,在最后一刻,赢若芙还是偏了方向,发簪擦着容浔的脸庞划过,扎进了床榻里。
她的脸上交织着痛苦、愤怒和深深的迷茫,泪水不断地涌出。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下不了手?
容浔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满是哀伤:“芙儿,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一丝不忍,哪怕你如此恨我。”
赢若芙浑身颤抖,瘫坐在床上,崩溃地大哭起来。
“容浔,你为何要将我逼到如此境地!”赢若芙边哭边吼道:“你走!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容浔身子一僵,眼中满是痛苦和无奈,“芙儿,我……”
“走啊!”赢若芙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容浔砸去。
“好,芙儿,我走。”容浔的声音沙哑而破碎。
说完,他缓缓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赢若芙在房间里哭了许久,直到哭得精疲力竭,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门外,容浔呆呆地站着,久久没有离去。
他不明白,他和芙儿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两日后,沈凌轩缓缓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守在一旁的侯夫人见他醒来,喜极而泣。
“轩儿,你可算醒了。你把为娘担心坏了。”侯夫人轻轻握住沈凌轩的手。
沈凌轩的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地说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侯夫人一边轻轻擦拭眼泪,一边说道:
“你昏迷了两日,可把娘吓坏了。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你心神损耗过甚。”
“娘,让您担心了。”
侯夫人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轩儿,你昏迷中一直喊着‘颜儿’,这颜儿可是那花颜?你对她……”
沈凌轩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神情。
“娘,颜儿她是个好姑娘。儿对她,确实动了真情。”
侯夫人眉头紧锁,“轩儿,那花颜不过是个孤女,身份低微,如何能配得上你侯府世子之位?你切不可被她耽误了前程。”
沈凌轩挣扎着坐起身来,“娘,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我爱她,今生非她不娶。”
侯夫人气得脸色发白,“轩儿,你这是要气死为娘吗?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沈凌轩握住侯夫人的手,“娘,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与颜儿真心相爱,若不能与她相守,儿此生都不会快乐。求您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