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木和客户谈商务习惯了,一到相互介绍的环节,下意识伸出手要跟对方握手。
手被余甚五指相扣放了下来。
程缓医生见怪不怪,岔开话题:“恢复的怎样?”
余甚看眼封木,说:“挺不错的。”
“比之前要顺利许多。”
程缓长得斯文,一股书香气,倒是很符合他医生这个身份,笑起来也令人舒心。
封木听见两人谈话,为余甚感到高兴,跟着说了句:“太好了。”
两道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到了封木脸上,封木被看得有些发懵,氛围瞬间变得有几分古怪。
程缓忍俊不禁跟余甚道:“那就好。”
回到家时间也不早,加上明天周末,余甚便顺理成章在封木家住了下来。
晚上封木缩在余甚怀里惴惴不安睡不着,心跳得咚咚响,怕封廷棘一言不合出现闯进来。
抱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头顶传来一道细微的痛苦呻吟声。
封木吓得点亮床头灯,余甚正皱着眉头,额头浮了层薄薄的汗,手捂着小腹,似乎是在忍耐什么,指骨戳得皮肤发白。
封木顿了一下,随后明白他胃病犯了。
跑到客厅烧开水,又找出家中常备的胃药,封木叫醒余甚,哄着他把药给吃了。
余甚小时候就不爱吃饭,厌食,福利院提供一日三餐,余甚一天却经常只吃一顿甚至不吃,都是小孩,当时也没人告诉他们这样做对胃损害极大。
长大后余甚的饮食得到了监督与改善,但有段时间他时常一周有四天需要应酬喝酒,喝的全是烈酒,不要命地往胃里灌,胃病就被这么灌出来了。
余甚呼吸均匀,似乎是又睡了过去。
封木擦去他额头汗珠,心疼的发紧。
封木决定把保温壶提进来,以防万一先备在卧室里。
刚从床上下来,他就被搂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手里的杯子没拿稳,轱辘轱辘掉到木地板上滚了一圈。
余甚依旧闭眼沉睡。
“木木,我也有点难受,你是不是要该帮帮我?”
他被猛地扑倒在柔软的床上,枕边躺着他的爱人。
封廷棘说他可以发出声音叫醒余甚,他也很想看看余甚醒来后看到这一幕表情能有多么的精彩。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却因为一颗痣的点缀,为封廷棘的笑增添了别有风味的邪气。
他像天真的孩童,能为一点儿小事生气,然后索取加倍的弥补。
封廷棘端详封木难过模样,竟网开一面。
“算了。”他说,“就让我抱着你睡一晚,可以吗?”
……
余甚早上醒来,封木正往餐桌上摆刚出锅的早餐,他的眼角发红,昨晚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余甚舔了舔嘴唇,忍住冲上前尝一口脆弱的他,毕竟自己现在扮演的可是全然不知、在恋情了受到欺骗与伤害的可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