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离开时以为他的眼神在驱逐她。
可他只是在想……
倘若方才在她转身时就恶劣地自身后推倒她。
她也许会伏倒在地上,眼睫颤抖着,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甚至还用小鹿般懵懂潮湿的眼神看他,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对她产生那么大的恶意。
因为他无法克制的气息,美人会怯怕地盈出泪珠,会瑟瑟发抖地手脚并用,想要爬到门外。
他就会不紧不慢地跟到她身后攥住她的脚踝,让她绝望地被一点一点拖到自己的身下。
又或是更早一些,故意装作不知。
在她在门口犹豫时,直接将她抵在门上。
每每有行人经过时,都被迫重重地吞咽下无法承受的可怜呜咽。
和一切。
……
浸着苦涩药味的舌尖抵过尖齿。
方才被哺喂的解药味道变幻得愈发怪诞。
好像不能没能解开,反而加重了症状。
男人眸底晦暗得黑浓异常。
掌心握住的瞬间,将那双陷入惊涛骇浪中的眼眸微微阖上。
◎咬住猎物的蛇◎
知虞出了那间屋后,便再也不能自持冷静。
被凉风一吹,不仅身上的臊热愈发明显,就连被亲吻过的地方也好似在肿胀发烫。
她一面往外赶去,一面心中仍是浑噩。
等絮絮折返回来碰见自家夫人时,甚至还什么都没察觉。
只是凑近了说话时才忽然就瞧见美人白腻脖颈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抹红痕。
且微妙地就在上次红痕消失的位置。
“夫人你……”
问出口的话未说完,接着更是瞧见不仅仅是脖子,连唇瓣也异常红艳水润,微微的肿翘。
湿润的眼睫,泛红的眼角,若是再能细致去看,也许还会瞧见小舌上还有一处齿痕,就在方才还被人翻来覆去含吮地又红又肿。
就像……就像……
知虞终于察觉了絮絮打量的诧异目光,霎时愈发感到血气上涌。
“回去再说。”
实在解释不出来,只能先含糊过去。
过了晌午之后,派人出去打探过几回,可外头却好似仍旧如常的平静,半分惊涛骇浪的征兆都无。
知虞因这件事情稍稍透支了精力,哪怕只是倚在美人榻上小憩的光景,都生出了无数个凌乱的梦。
一会儿是铁墙似的身体沉沉覆在身上,一会儿又是指尖暧昧地顺着脊骨向下……让人睡都无法睡得安生。
好不容易熬到黄昏才低调地出门,岂料半道上竟还碰见了沈蓁。
“夫人可是听闻郎君病了?”
“我正要过去看望,不如与夫人一道?”
“病了……”
说是病了,多半是寻大夫来排查身体中了何种药性。
知虞心虚地眸光微颤,随即软声婉拒,“我今日也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