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可能我的话有些言重了。”孙亦竟有些愧疚,未知他人苦的肆意之话终究还是太浅显了。
而识人于只是摆了摆手,收拾好心情的他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此时屋子内,官兵们已经在勘测现场,而仵作已经早早到了,他正在检查尸体死因。
“怎么样?死因如何?”
识人于蹲下身去问仵作,那仵作是个中年男人,看起很是普通,手上拿着工具在郭酒师的伤口解剖摸索。
“郭酒师的死因应该是被利器刺穿喉咙。”
仵作站起身缓缓说道:“看伤口并不像寻常的刀剑,他的伤口很细且多,四个伤口排列整齐,我觉得有点像…”
“像什么?”识人于问道。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这个伤口很像人的指甲,而且只有那种特别尖细的才能办到。”仵作将自己的猜想脱口而出。
“这…不可能才对,指甲即便再锋利再尖锐都很脆弱,又怎么可能杀人?”识人于摩挲着下巴根本想不明白,可忽然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他立刻轻喝:“除非…他是个…”
“他是个习武之人。”仵作立马补充道,这与识人于的想法不谋而合。
识人于一拍手掌,感觉恍然大悟,旋即他立刻冲出屋,将孙亦的手指给检查了一番,而这就与他们对凶手的猜测跑远了。
“莫非他真的不是凶手?”识人于喃喃自语道。
对于这一点他不能擅自决定,因为事关的是郭酒师,对于自家县令而言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命案,他之前本就犯了错误,这件事处理不好他的仕途就到头了。
这后果可不是识人于负担得起的,他只能采取下策。
这时,仵作也走了出来,他的工作结束了,也就可以准备离开了,他来到识人于身边,“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凶手是有备而来,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桌子上摆放的茶,说明凶手与郭酒师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于使司,我能查到的就这些了,在下就先告退了。”
“嗯。”识人于点了点头目送仵作离开。
大京的仵作向来都是如此,仵作这个身份不管是听着看着都不体面,又不在官家体制内,所以仵作之家是最被瞧不起的,但也是最重要的。
在江湖上少不了打打杀杀,也少不了各种杀人,这些事或许都是暗地里,可仵作他们总会把这些事给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上,害的许多人被通缉,以至于江湖上很多组织帮派都痛恨着仵作之家。
所以仵作一般不抛头露面,工作结束后就会立马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但其实即便让官家查到凶手是谁也没有什么作用,官家普遍手上高手不多缉拿一事困难至极,所以才会有政交和捉镖人的差事。
政交和捉镖人简单来说二者差别不大,只不过政交是活跃于当地的缉拿组织,并且分管布防以及各种治安管理,而捉镖人的活跃范围则是不限,不过二者权力大小却是天差地别。
“你下山慢些。”识人于看起有些心不在焉,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会儿,山顶逐渐变得热闹,大批官兵开道,将曾蒙山山顶给团团围住,识人于愣了神,他回过神时已经和廖清河对上了眼神。
“县令!”
“于使司,凶手在哪?”
廖清河急匆匆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