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面无表情,冷冷道:“那道友为何还不过来取了在下头颅?”
不待廖姓青年再言,杨远已将手中长刀抛出,如今形势已不容他再拖延下去,如果不能快解决掉眼前这人,等到后方三人赶到,他将再难有活命的机会!
廖姓青年脸上愠色稍显,但面对呼啸而来的沉重长刀还是不敢大意,在看了手中青葫一眼后,却出人意料的将之收了起来,翻掌间又扔出个数尺长宽的四方印。
四方印厚实凝重,比起长刀的分量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也属直来直往,以力破巧类型的法器,因此廖姓青年刚将此物祭出,便只管猛灌灵力,一时间催得方印表面灵光闪闪。
长刀直斩,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四方印一侧!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后,四方印只是晃了晃便停在了半空,而长刀却被震得倒飞而回。
廖姓青年眼中刚浮现出一抹讥嘲之色,下一瞬便被疑惑所代替。只见对面的杨远纵掠而出,一把将飞回的长刀抄在了手中,去势不减反增,眨眼间就已冲到了近前,挥刀急斩廖姓青年身外护罩!
第一刀落下,水障符形成的护罩立刻动荡不稳,廖姓青年惊的脸色大变,脚下急退的同时再取出一枚晶亮的圆珠握在手中。一阵光芒闪过,在水障之内又有一层光罩形成,将廖姓青年的身形护得严严实实。
杨远杀意已露,哪容对手远离喘息,只如附骨之疽般紧随在廖姓青年身侧。
第二刀接踵而至,水障护罩瞬间炸裂成一团水雾消散,刀势不停,继续斩在了下一层光罩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不起眼的透明光罩却纹丝未动,虽然长刀的威力经过了水障的削减,但也仍能看得出廖姓青年手中的圆珠法器不简单。
廖姓青年狞笑一声,已经从初时的慌乱中回过神来,伸指一点空中四方印,就驱使着它向杨远砸去。
四方印那硕大的体积,一经动便有如泰山压顶,黑云摧城,相当具有压迫力!但杨远却连看都不看,在第三刀又无功而返后,脸上厉色乍现,陡然张开嘴,一道淡淡气雾顺着喉道激射而出!
廖姓青年只感觉被无形气机锁定,眉心一阵刺痛,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蓦地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而在杨远的眼中,则看到廖姓青年额头在无声间出现了一个指头大小的血洞,其躯体仍保持了片刻站立的姿势才缓缓倒地。至于空中砸落的四方印,也因失去了主使之人骤然慢了三分,被杨远有惊无险的避了过去。
杨远因催动强大的乾元罡气,脸色苍白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过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这门秘术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出其不意之下,拥有众多宝物的廖姓青年居然连躲避都做不到,就被顷刻灭杀。而且这罡气似乎对护体光罩有一定克制之效,原本那圆珠形成的护罩在他两击之后尚还稳固,但只是被罡气一触就冰消雪融了!
“啊!廖道友……”
一声惊呼,却是曾文汉三人终于赶了过来!其实他们也没落后多少距离,只不过是杨远出手果断,片刻工夫就已解决了廖姓青年,所以等他们赶到时,便只看到了躺在地上气息全无的青年尸身,对其间过程却不甚明了。
杨远来不及收取廖姓青年身上的战利品,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远遁逃离。哪知在其后方人影一闪,白姓女子脚踩法器出现在了那里,与另一边的曾文汉夫妇成前后夹击之势,阻住了杨远的退路。
杨远无奈收回迈到了一半的脚,一边四处观察,寻找脱身机会,一边暗暗恢复着体内灵力。虽然心思急转,精神紧绷,但他表面却又装出一副轻松模样,甚至还随意的理了理身上斗篷,淡然道:“几位这般苦苦相逼,可曾想过自身实力真就能稳稳吃定了袁某吗?”
曾文汉夫妇见到廖姓青年身死,本就已经惊疑不定,再听杨远这话,更是脸色难看,一下子举棋不定起来。
要知道,在刚开始时,他们在后方可是隐约看到,廖姓青年在脚底红芒之外又祭出了一件大威力法器,并以此占据着上风。可哪曾料到,这两人才脱离几人视线一小会儿,形势便已陡然倒转,廖姓青年倒毙在地,而他的对手却毫无损,神情间也尽是淡定从容。
“两位道友莫听这贼子诡诈之言,廖道友实力有目共睹,就算不慎着了他的道,也定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损耗,此时他正是外强中干之时,我们三人一同出手,保管能将之轻易拿下!”白姓女子心思机敏,很快猜出了杨远的打算,立刻便高声提醒起了曾文汉夫妇。
那谢姓妇人本能的看向丈夫,希望他能拿个主意,而曾文汉其实在杨远从容的表现之下已经有了退意,只不过他生性优柔寡断,在听了白姓女子的话语后,又觉得此言也颇有道理,一时间难有决断。
白姓女子一看曾文汉变幻的脸色,就知道这人真被杨远唬住了,暗骂一声蠢货,急忙又喊道:“只要拿下了这贼子,妾身许诺的筑基丹必定双手奉上,曾道友还有何可顾虑的!”
一听筑基丹三个字,曾文汉双眼立刻亮了几分!对呀,少了廖姓青年,若再灭了这姓袁的,炼气修士人人渴求的筑基丹岂不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见曾文汉目中坚定之色越浓郁起来,不远处的杨远不由在心底叹息一声,终究是财宝迷人眼呐!
他在深深看了一眼白姓女子后,再无废话,抢先出手,先前被他收起的羽扇再度唤出,灵光一盛便接连不断的有火焰鸟雀飞出。
这还不算完,杨远右掌又在腰间轻拍一记,转瞬间便有一道高亢嘹亮的鹰鸣响彻长空。
铁翎鹰雄壮的身姿以悍然之势直扑曾文汉,后先至下接连过了一众火鸟,好似一道黑色闪电,气势相当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