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楹的话不多:“一晃十数年,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他脸上没什么笑意,脸色也不太好,人看上去分外疲倦。
齐徽默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开口:“薛家那个女孩,陛下是怎么想的?”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连风声都听不真切。
齐楹笑问:“姑母在说什么?”
“薛执柔。”齐徽并不喜欢打哑谜,“你有什么打算?”
“她是大司马要朕娶的人。”齐楹缓缓道。
“我知道。”齐徽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仍能洞悉他的心思,“你是我养大的,从你七岁开始便跟在我身边,微明,你心里想什么,我就算猜不出十分,也能推敲出一二。你如今已是天子,你喜欢谁、爱重谁,万万没有我插手的道理。只是薛执柔,她是薛伯彦的侄女,单这一条,你把感情投到她身上,便是错的。”
她的声音虽不尖刻,却在萧索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叔叔杀了多少齐氏宗亲,而有朝一日他若兵败被俘,你又岂会心慈手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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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归暑重回寒秋。
他有意克制着不去见她,她便果然知情识。
元享立在肩舆旁边,轻声问:“陛下,咱们去哪?”
今日尚未传召过大臣,承明宫里还积压着许多本奏折。在与薛伯彦的斡旋鏖战间,齐楹常常只觉分身乏术。
云影落在砖地上,留下一个缠绵旖旎的影子。
“椒房殿。”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椒房殿分外安静,却玉倚着廊柱打瞌睡,齐楹来时竟无人觉。
奴才们都守在殿外,唯独齐楹自己走到了正殿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他浅浅蹙着眉心,叫她的名字:“薛执柔。”
“薛执柔。”
齐楹屏息去听,仍不见动静。
几个念头自他脑中几番闪过,电光石火。待齐楹回过神时,他已经用肩膀将门猛然撞开了。
疯了,他定然是疯了。
肩头痛,心脏也跳动得分外剧烈,咚咚地在头脑中轰然作响。
齐楹走进殿内,寻着记忆中的方向去往执柔的寝殿。
其间险些被两个绣墩绊倒。
卧榻上,依稀传来执柔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好似沉浸在一个恬然的梦境里。
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爬上齐楹的唇角,他松了口气,缓缓扶着床柱在那熟睡之人的床沿边上坐下来。
灯火煌煌,他人却在笑。
“朕看不到,便总是喜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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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