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已经巡逻完毕,实地和网络图片差别不大,应来要睡小二层Loft,余下一间大卧室,陈春和说他睡沙发。
他们饥肠辘辘,早选好了一家东北烤肉。苏青说:“小姑父和你们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站在旁边的孟叙冬低头说:“很不舒服?”
“还好啊,就是没什么力气,犯困。”苏青压低声同他说,“今天我有带棉条和止痛片,不会麻烦你。”
两个小孩不自觉对视一眼,应来冷然地移开目光,十分知趣地说:“那我和他去吧,要打包什么回来吗?”
“不用,这里可以叫餐。”苏青抬头看孟叙冬,“你也去吧?”
孟叙冬似乎想说什么,捞起外套,只一句话,“你好好休息。”
清静了,电热壁炉摇曳火光,一点声响也没有,不知怎么有点怅然若失。
苏青想到沙发划给了陈春和,拢着外套站起来,直接进了房间。
度假小镇项目很多,应来拉了个四人群组,一下午哐哐发照片。苏青睡得半梦半醒,摸出手机看时间,点进红点提示爆炸的微信,只觉得是家猪出笼——野疯了。
正是蓝调时刻,天色将暗未暗,远处的海港迎接晚归的船只,好似孩童漂浮的积木。天地辽阔,一切都显得渺小。
苏青出神地看着窗景,好一会儿,听见他们回来了。
“哈哈哈哈你看我拍的你好衰。”
“哎你别发出去啊。”
“有病吧我发你?你谁啊?”
“你这人咋回事……”
“叫小姑吃饭吗?我估计还在睡,都没回微信。”
没有叩响房门,人直接进来了,鞋子踩在木地板上动静轻微。
“怎么也不盖被子?”孟叙冬皱眉。
苏青斜趴在床上,还穿着棉衫,裤腰纽扣解开了,没脱,袜子倒是脱掉了半截,估计睡梦中不小心蹭开的。
“太困了。”苏青侧身提起脚后跟,还没勾到袜子,孟叙冬走上来握住了她脚踝。
力道有点大,她不自觉缩起脚趾,有点恼意,“你……”
话未能出口。他另一只手捏住了她脚跎骨,然后那只手松开脚踝,勾着袜口将其脱了下来。
似乎看出她的怔然,他不正经地调侃,“袜子都要老公帮你脱。”
苏青睫毛颤了下,只感觉那指尖划过脚心。索性什么也不说了,任由他捞起她另一只脚,脱掉袜子。
“衣服也脱?”孟叙冬一句话牵回她神智。
“不用了……”苏青撑着床褥支起上半身。
孟叙冬正俯下身来,高大的身影不偏不倚覆盖住她。
“睡醒了?”他掀起眼帘,眼窝露出褶痕,显得眼睛更深邃了。
“嗯。”苏青还是有点蒙,像一只晕乎乎的刺猬,明知不应该,仍对猎人大敞肚皮。她无法释放攻击性,只能悄悄挪开两人鼻尖的距离。
涟漪晕开似的,床褥的褶皱纵横,孟叙冬又将肩膀压低了些。分明从风里来,身上却散发着暖意。他平缓的呼吸听起来那么清晰,她莫名有点杵。
“干嘛呀。”她出声有点干涩,像夹着嗓子说话。
孟叙冬喉咙滚了下,手拢住苏青的颌角与耳朵,呼吸愈发迟缓。
吻落了下来,在即将碰到唇缘之际,他偏斜着脸,用湿热包裹住她耳垂。
他细密流连,脖颈、肩窝还有锁骨。他两只手指扯着棉衫领口,依然不觉得满足。
苏青胸膛起伏,手撑不住似的要往下躺,孟叙冬伸手托住她,然后沿着腰肢覆了上来。
咯吱窝痒得让人发笑,苏青软绵绵抵抗,“不行
“嗯。”他喉咙沙哑,声音比平时更低,好似老式收音机传出的噪点。而她化身贴耳倾听电台读信环节的少女,紧张兮兮等待着电台主持的回应。
得到的却是糊弄人的话,“我什么都不做。”
这不是在做什么吗?
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接着传来陈春和的声音:“师父,你们休息的话,我就把吃的放外边冻上了。”
“给你说了这里有小冰箱,把饮料拿出来就可以放!”应来不耐烦地说。
“出去吧。”苏青推了推身前的人,扭着身子踩到地板上。她稍稍拉开门缝,“才醒,等我一下哦。”
没见过这么温柔的小青姐,陈春和不由得退了半步,“好……”
苏青一面拿起鲨鱼夹盘发,一面去洗手间照镜子,也不看孟叙冬便敞开门出去了。
阴影像退去的潮水,孟叙冬拽了两下裤腰皮带,重新别了下拉链,才慢慢走过去。
客厅的电视机已经打开了,在播一档友人一同参加的恋爱综艺。
苏青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咬了一口烤米肠,顶着腮帮子说:“啥意思,和朋友处对象?”
“可以这么理解……”应来皱眉解释,“但也可以选择其他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