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周赦,单单是他一个人,那天他就决计不会去公园,决计不会遇上绑架吗?
谁都不能笃定。
只是找一个发泄口而已。
“别跟周赦生气,也别跟自己生气。”纪昙轻轻啄着周文柏的唇,“别把被绑架当成越不过去的不幸。”
“团团宝宝怎么这么会安慰人。”周文柏揽着纪昙的腰身,温隽的眉眼微低,“团团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还在跟周赦计较?”
“都有。”纪昙实话实说,“周医生跟周赦计较不就是跟自己计较吗?”
“没道责怪受害人而不去将加害者绳之以法的。”周文柏捏起纪昙细白的下巴亲了口,“我早就不跟周赦生气了,在我看完心医生之后。”
纪瑗就是他的心医生。
纪瑗说,看心医生的人往往是家里病得最轻的。
周文柏不知道纪瑗说得对不对。
周文柏当时想,他和周赦当中,肯定是他病得最重。
纪瑗还说,她讨厌所有患有心疾病的人。
但是她后来收养了一个患有先天性心疾病的孩子。
纪瑗和他解释,她是看在纪昙会乖乖听她的话,会变好才收养他的。
一个除了工作眼里几乎没有其他的女强人,这话让周文柏听起来,太像是纪瑗成为母亲后对属于自己的小跟屁虫沦陷了。
现在他遇到了纪昙,他也沦陷了。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单纯地纪瑗对纪昙的滤镜。
纪昙确实很乖。
“好了。”周文柏轻轻挑眉,“周赦没事,团团该专心致志安慰我了。”
周文柏勾起纪昙明媚的小脸儿,贴近,静静等待着纪昙的主动。
“你老是让我亲你。”纪昙不满地抱怨道:“除了亲你,就没别的让你开心的事吗?”
倒也不是。
周文柏故意揶揄道:“团团要是有一天能分清我和周赦,我会更开心。”
纪昙眼眸闪过心虚,讨娇地搂住周文柏脖颈,立刻变脸道:“我让周医生吃我嘴巴里面的小珍珠。”
纪昙软软的尾调小钩子似的扒在周文柏鲜活跳动的心尖儿上,甜得腻人。
周文柏喉咙急促滚动两下,压了又压才轻轻吻了吻纪昙柔嫩的唇角,无奈叹息道:“撒娇鬼,别招我了。”
周文柏简单收拾着纪昙的行李,把他送到了周赦那里。
周文柏很难和纪昙解释他为什么要去周赦那里住。
好在,纪昙习惯听安排不爱发问。
“别挑我主卧。”周赦跟在为纪昙挑选房间的周文柏身后,蹙眉阻止周文柏的疯狂行径。
周文柏脚步微顿,“你这个房间阳光好。”
“…三楼还有个同样格局的房间。”
周文柏杞人忧天,“团团在三楼喊你的时候,你听不见怎么办?”
周赦现在确实有些头疼了,“他没事喊我干嘛?”
周文柏不智的行为收敛了些。
“隔壁行吗?”周赦打开隔壁房间的门,“次卧,独立卫浴。”
周赦赶在周文柏开口前,“他每天上学,房间要什么阳光。”
也是。
周文柏开窗给这间没住过人的房间通风,接过周赦递给他的四件套,给纪昙即将入住的房间床褥换了套新的。
“那边不一定找纪昙麻烦。”周赦站在房间门口,“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想让我和纪昙结婚。”
周赦这里反而是对纪昙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周文柏也知道。
“周赦,我以前会想那天我要是不跟你去公园结果会怎么样?”周文柏忽而启声道。
周赦蜷了下指尖,半晌才道:“会怎么样?”
周文柏极轻地笑了声,“不知道。”
“纪瑗说看心医生的人往往是家里病得最轻的。”周文柏掠过周赦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甚至对方眼底那几点寒凉都与自己别无二致。
“我当时并不认可她的说法。”周文柏转了转话音,“现在却觉得她说得很对。”
“周赦,我走出来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周家双胞胎幼子绑架案太轰动了,铺天盖地的新闻甚嚣尘上,数不清的人围观这场豪门绑架案最新讯息。
绑架犯是个精神病,不是为了朝积累无数财富的周家索要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