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玉度“啊”
他似乎懂了什么。
盛焦已经劈开困笼,将冬融剑收起,面色阴沉地一步步走来。
横玉度突然说“别动。”
奚将阑不明所以。
下一瞬,横玉度周身玉简倏地化为冰冷的琉璃剑,“铮”的一声抵在奚将阑细白的脖子上。
横玉度对盛焦道“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奚将阑“”
横玉度气质太过温柔,哪怕做着威胁人的勾当,一举一动依然好似雨中摇曳的苍兰,雍容不迫。
酆聿又开始嗑松子,还分给了上沅一把。
盛焦不为所动,脚步根本不停。
横玉度却将琉璃剑往下一按,一道血痕缓缓从奚将阑脖颈溢出,艳红和雪白相衬,刺眼至极。
脆弱的琉璃磨成锋利剑刃,照样能取人性命。
盛焦脚步一顿。
横玉度道“我真的会杀了他你敢赌吗”
盛焦“”
奚将阑疼得轻轻吸气,弱弱地抬了一下手,面如菜色地比划「哥哥,我不敢赌。」
没人搭理他。
横玉度轻声道“獬豸宗抓奚绝无非就是为了六年前奚家遭难之事寻找线索,但现在有了奚清风的相纹画”
他说着,劈手将奚将阑手中的画拿过来,朝着盛焦一抛。
盛焦蹙眉接过。
“给你。”横玉度道,“按照你们獬豸宗的手段,怕是很快能知道卖画之人,寻到当年真正的罪魁祸。”
“”奚将阑后知后觉到手的相纹画没了,怒瞪横玉度一眼,“我”
他比划「那是我的画」
奚将阑比在场任何人都想要迫切知道六年前屠诛奚家的罪魁祸是谁。
看热闹的酆聿再也忍不住,幽幽道“诸位,我勉强还苟活着。这画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们做决定前能不能问一问我”
也没人搭理他。
横玉度淡淡道“如何”
盛焦终于冷冷开口“不如何。”
横玉度笑了,玉简倏地凝成一个圈将轮椅绕住。
盛焦瞳仁一缩,立刻就要上前。
“这位大人,你给奚绝下的缚绫,怕是有距离限制。”横玉度并未拆穿盛焦的身份,温温柔柔地说,“你说若是我直接用阵法将他带去万里之外,他会不会被缚绫扯得神魂俱碎”
盛焦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冰冷,冷厉道“你”
横玉度又说“你敢赌吗”
琉璃圈将横玉度和奚将阑圈住,正在不住旋转,像是在动传送阵。
奚将阑见横玉度拿自己去拼,忙伸手「二位神仙打架,能别波及无辜吗我不敢赌啊,从小到大我运气极差逢赌必输,救命啊饶命。」
他实在搞不懂横玉度为何要拿自己来威胁獬豸宗的人。
人家根本不受影响,恨不得他早点死呢。
横玉度眼睛眨也不眨地和盛焦对视,像是笃定他的答案。
盛焦的眼神从未如此冷过,好似面对的并非相识多年的同窗,而是抢了自己挚爱之物的仇敌。
天衍珠无风自动,仿佛酝酿着紫银天雷,下一瞬就能当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