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惊慌失措或者突发意外的那种吵闹,是有点像庆典的那种吵闹。
在医院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
融恒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外:“怎么回事。”
刚从外面回来的卡卢医生,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痕迹,回答道:“韦恩董事长突然自己到医院来了。”
蔡医生:?
而且不仅如此,他进来的时候还和一位急匆匆赶来的病人家属撞到了一起,这位家属全身是灰,身上背着装有工具的挎包,头上还戴着建筑工人的安全帽。
但是慷慨和善的韦恩先生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他不仅没有追究对方的工具把他昂贵的衬衣勾丝了,还以德报怨,问清楚情况之后大手一挥,声明斯图尔特所有治疗费用他来承担。
融恒:……行吧。
原本站起来想去骂在医院引起骚乱的人两句,现在她又平静的坐下了。
“既然有人承担医疗费用,那就不用占用韦恩基金会的困难患者名额了。”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构思明天的手术计划:“没关系,能做好事就是好神经病。”
哥谭地方邪,不能随便念叨别人。
话没说完,好神经病推门走进来了。
“你就是蔡医生吗?幸会幸会,我是布鲁斯·韦恩。”他笑容轻浮,眼神甜蜜,全身都在向外辐射一种肉眼可见的愚蠢,让人忍不住后退半步。
他自来熟的坐在了融恒面前的椅子上,转了一圈,说:“也许您已经听说了,亲爱的医生,我将承担斯图尔特先生所有的治疗费……”
“是的,我已听说此事,感谢您的慷慨。”融恒抬起头,保持着礼貌,在对话时注视此人:“想必您不知道缴费的地点,卡卢医生,带韦恩先生去缴费。”
甜蜜的笑容顿了一下,然后渐渐变得失落和委屈。
布鲁斯沮丧的在座椅上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铁石心肠的医生改变主意,只能小声嘟囔:“好吧……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要注意劳逸结合哦~”
然后去缴费了。
融恒,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然后拿出手机,发给杰森一条消息。
阿努比斯[狗头]:一张芒果狗的图片
阿努比斯[狗头]:你知道这是谁吗
托特[鸟头]:这不是一只芒狗吗(中文)
托特[鸟头]:可怜芒狗(中文)
阿努比斯[狗头]:还有更可怜的。刚才韦恩阔佬来我办公室坐了坐,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让他去缴费了。我平等的讨厌所有打扰别人工作的人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杰森的回复终于来了。
托特[鸟头]:收到
托特[鸟头]:立刻去干掉他
作者有话要说
药物是上网搜的,所有医药知识来自小说、电视剧、纪录片、问朋友和搜索,我不是专业人员,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想象,不具有任何参考意义
surprise……
在进行手术之前,医生们除了要熟悉病人的情况,还要再次复习自己曾经所学的知识。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但蔡医生和卡卢医生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人还是穿着刷手服和白大褂,坐在办公室认真复习。
命运有时会对一些个体十分严苛,这位斯图尔特就是被命运苛待的人之一。
21三体综合征往往伴随着智力不足、种类繁多的先心病,连患白血病的概率都要远大于其他孩子。斯图尔特先天耳道发育异常,声带畸形,听不见声音也无法正常的发出声音。而命运并未就此放过他,几十年后,祂以糖尿病为由,收走了斯图尔特的一只眼睛。
仅剩的左眼因激光手术得以保存,但因为仅有一只眼睛,可以预见它之后也会每况愈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便如此,他的父母依然爱他。
他们只有这一个孩子,照顾特殊儿童让两位老人看起来比年龄更加苍老,岁月和磨难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深刻印记,手掌上如同刀刻一般的裂纹,苍老的眼睛淌出浑浊的泪。
然后哀求医生,救救可怜的斯图尔特。
“想说什么就说吧。”蔡医生平静开口,她眼睛并没有离开书本,而是在阅览结束之后又翻了一页:“如果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能让你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复习上,我很乐意为你解答疑惑。”
卡卢医生像是被老师抓住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但很快,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蔡医生,我认为您不应该那样对病人家属说话。”
随着斯图尔特的各项检查结果出来,结果比预想中的还要糟糕一些——他的血管造影结果出了,斯图尔特只有一条椎动脉。
人的身体构造非常精妙,四条大动脉向脑补输入营养,两条颈内动脉可以供给全脑血流量的五分之四,椎动脉负责供给剩下的五分之一。而斯图尔特,他只有一条椎动脉负责脑部供血,而且现在那条椎动脉上还挂着三个葡萄一样的动脉瘤。
看到这一结果人甚至很难理解为什么他能活到现在,这到底是上帝的仁慈还是残忍。
这样的人,谁敢保证他一定能活着走下手术台?没人能保证。
他有些紧张,但坚持说:“我们没有办法保证治疗的方法一定会生效,或者在治疗的途中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这样不负责任,无论是对于患者家属还是对于我们自己,这很容易让人陷入被动——我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对上司提出意见对于杰瑞德·卡卢来说是一件比较艰难的事情,上一次他就因为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