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百无聊赖,把手里的纸巾翻来覆去地折着,闻言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一个在雪山上滑出?去十几米还淡淡的,但是生气了?会用‘我只是你前妻’来刺痛对方。另一个离婚都?云淡风轻的,但千里迢迢追到云南去,看到对方受了?伤就着急得不行。”
“很难想象你们两个,平常连小脾气都?很少见的淡人,会有这么激烈的冲突。”
“其实……”珮珮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着说?:“我是想说?,我听说?前段时间靳老爷子把靳老师叫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好像是知道了?你们离婚的事情,听说?还动了?家法,罚他?跪了?一夜。”
江好在手里反复折着的纸巾,突然断裂开来,成?了?两截。
江好曾目睹过靳老动家法,当时靳明杰被?爆出?丑闻,老爷子气急,罚戒尺三十下,把靳明杰打得涕泗横流。
靳老对靳斯言宠爱有加,怎么舍得……
倏地,大脑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天在民宿,他?蜷在沙发上,衣领歪向一边,漏出?肩背处狰狞的淤青。
珮珮觑了?觑她的面色,“算算时间,大概就是你出?发去云南的那两天。”
戒尺责打,罚跪一夜。
她以为那日他?的虚弱是装出?来的,竟然……
江好怔怔的,珮珮拉了?拉她的手,“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我就是突然记起来这件事。”
“没什么。”江好笑着摇摇头,低头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弹出?一条消息提示。
[陈叔:好好,最近有时间回来一趟吗?靳老近来身体不太好]
游走两个男人之间
江好给陈叔回了电话。
电话里陈叔说,靳老近来病了一场,一直不见好利索。夜里难眠,精神?头也很差。这些?天眼见着憔悴下来。
江好答复他,最近会回去一趟。
五月份的a城,褪去春寒料峭,气温适宜。
江好穿一件淡青色的斜襟旗袍,在这个天气里刚刚好。
乘地铁到附近,往巷子中段的靳家走,路旁的树木经历过风霜而枝繁叶茂。
这个季节的a城游客众多?,一路来不少人在打卡拍照。靳家的老洋房本就引人瞩目,陈叔候在门外等她,院门敞着,行人好奇地向里张望。
陈叔见她走近,招呼说:“好好回来了。”
“陈叔。”江好朝他点头问好。
两人一面?往里走,陈叔一面?说:“老爷子知道你们离婚的事儿,当天就气病了。对小言动了家法?,戒尺打完又罚跪了一夜,至今对小言没一个好脸色,不说一句话。汤药热过几道了,就是不喝。”
靳老身旁的人,没可能愚钝,不知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眼下和她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她知道,试探她的态度。
江好没应声,进了洋房往靳老的房间走。推开房门,靳老卧床靠在床头,仍是平日里不怒自威的模样?,面?上却可见几分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