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一沉,“让我生气的事可多得去了。”
“我、我之所以偷偷去圣母之家是有原因的……”
“纵有千百个理由,你都不该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你可知道我……”他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惊忧,有愠恼,也有茫惑。
“妹婿。”这时,门外传来安智秀的声音,“我能进去了吗?”
梅意嗣拉起薄被,轻轻地覆在安智熙腰背上。“请进。”
安智秀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床上趴着的安智熙早已经醒了,先是安心地笑了笑,“丫头,你醒了?疼吗?”他走到床边,眼中有着满满的关爱。
“当然疼。”她说:“我被捅了一刀呢。”
安智秀下意识地瞥了梅意嗣一记。
他本来好奇她为何为赵北斗捱刀,又不好在梅意嗣面前问起。
“没事就好,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安智秀故作若无其事,然后看着梅意嗣辞,话锋一转,“对了,出事了。”
梅意嗣微顿,“怎么了?”
“刚才我的人急急来报,说圣母之家走水了。”他说。
闻言,梅意嗣跟安智熙都陡然一震。
“听说火烧得很旺,连西六条街都看得见烈焰冲天。”安智秀说。
安智熙急问:“大哥,那些孩子呢?”
“火还在烧,详细伤亡情形还不明朗。”他神情凝重,“这火烧得蹊跷,圣母之家的事才刚被揭露,就发了这场大火……”
“大哥,起初你暗示我不要去圣母之家时,我还以为是咱安家偷卖人口呢。”她说。
安智秀浓眉一拧,轻啐一记,“咱安家从前是曾买奴卖奴,但都是合法的。倒是你……”他指着她鼻子,“实在是太乱来了。”
安智熙为误会了他而满脸的歉意,一脸讨好,“大哥别恼我,我也是听了赵北斗细说原委才知晓的。”
又是赵北斗?听见赵北斗这三个字,梅意嗣只觉得像是有人一直拿刀尖戳他脚底板似的。
“你该让我知道的。”梅意嗣脸上写着不悦。
“我自己都怀疑娘家人了,怎可能让你知道呢。”面对两个明摆着要训她、念她的男人,安智熙尽可能放软态度,以求他们能饶过她。
“对了,”她咧着嘴,涎着笑脸问:“我大哥是追着赵北斗的线索去的,你呢?你怎么
知道我在那里?”
梅意嗣还是没好脸色,只因他一直纠结着赵北斗的事。
“你平时都是独来独往不坐轿不搭车的。”大舅子在,梅意嗣还是得尽可能地维持好理性平和的形象,“可你突然要小钟去接你,我想你应该是此行会有危险,故意让小钟去接你,若接不到你,他便会向我通报。”
安智熙用夸张的表情对他表示崇拜,“哇,你好聪明,正是如此。”
“哪有你聪明?”他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你还故意跟小钟说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要去揭开天使的假面,为的就是留下线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