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她也明白隐瞒梅承嗣跟宝儿私奔的事情在罗玉梅心里是多么的罪无可恕,只是把她关在祠堂,没罚跪也没动家法,算是法外开恩了。
说来,罗玉梅即使在盛怒之下,还是保留了一丝的柔软。
稍晚,梅意嗣亲自给她打了饭菜来。
“意爷……”门外看守的家丁讶异又恭谨地道。
“开门吧。”梅意嗣手提着三层膳笼,神情平静。
家丁打开门,他步进祠堂,只见安智熙盘腿坐在蒲团上,两只黑不溜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他走进祠堂,家丁便阖上了门。
“你看起来还挺悠哉的。”梅意嗣走向她,将膳笼搁下。
“事情都变这样了,我还能怎样?”她语气无奈。
梅意嗣蹙眉笑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端正,然后细细地看着她那还有点红肿的脸,“还疼吗?”他语气温柔。
她故作怨怒,“现在才关心,会不会太迟?”
“你明知道我不能在母亲面前说什么……”他语气无奈,“承嗣是她的命,你大概很难理解她有多心急、多害怕。”
是呀,梅承嗣是从罗玉梅肚子里出来的骨血,自然是比谁都要紧,而养恩大于天,梅意嗣对于一手将他抚养长大的罗玉梅自然也是孝敬顺服,未敢拂逆。
安智熙微噘着嘴,咕哝着,“我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情,不过感情的事勉强不了。”
“自古以来,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蹙眉苦笑,“你跟我不也是如此吗?”
“你跟我不一样。”她说。
“哪里不一样,都是家里做的主。”
“你跟我在家里帮我们决荡事之前,心里都没人,没牵挂,没遗憾,可他们心里有着彼此,就算各自嫁娶,心里也还是惦记着对方。”
他目光一凝,“你哪里知道我之前心里没人?”
“咦?”她陡地瞪大眼睛。他的意思是在这之前,他心里有人?是死去的苏静唯?还是另有他人?她知道自己不该乱吃醋,可此时她却介意得不得了,甚至痛恨他为何要告诉她。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梅意嗣忍俊不禁地一笑,“原来你吃醋的样子是这样。”
“什……”闻言她一呆,他是在耍她吗?可恶,她上当了!
“你真是太可恶了!”她忍不住动手槌了他一下。
他不以为意地笑着,“知道你心里除了我,再没别人,值得你多打我几下。”
“哼!”她羞红了脸,哼声将脸一转。
梅意嗣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眼底满是宠溺,他伸出手温柔地将她的脸捧正,目光注视着她,“别怪母亲。”他语带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