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没人跟着伺候不行”席沉暮简单地解释,目光始终不离端着茶杯喝茶的苏灼。
谁没人伺候不行?庄南顾抽了抽嘴角,苏灼是断手还是断脚了?怎么没人跟着还不行了?
一时间整个内室都安静了下来,把两位妖皇无语住的正主一点自觉都没有,继续盯着苏灼捏起了糕点吃的模样。
“主子,中原好玩吗?”席沉暮找着话题问,幽蓝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小心翼翼。
苏灼吃得差不多了,拿出绣着银杏叶子的手帕擦了擦手指,回答“挺好玩的”。
接着就不再给席沉暮说话的机会直接宣布“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接着议事吧”
苏灼扔了个隔音罩将三人围在内,出于议事的秘密性往往会把席沉暮隔绝在外,一项项的事宜被敲定下来,苏灼拿出笔将要去下达的命令记录下来。
就这样议事了三天,所有重大事项都已经讨论好了,三人就准备回去了,司若卿和庄南顾都是回了自己的妖皇宫。
苏灼打算继续游人间,身边的席沉暮这次把他看得很紧,一时间不好找机会将人甩了,因此两人都暂时待在了议事的地方。
外面朦朦胧胧地下着雨,秋雨如丝,寒凉扑面而来,再过个把月就可以看见人间雪满头的场景了,苏灼早已计划好回玉京看雪,如今被留在这里真的很无聊。
“主子,回北城吗?”席沉暮提着食盒走了进来问。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摆在了苏灼的面前,都是他爱吃的,但问话的人他不是很想见,至于北城,他也没打算回去。
曾经苏灼看着席沉暮灵力修炼得差不多了,当个妖皇是够了,就想将妖皇的位置让给他,但席沉暮拒绝了。
但实际上北城都是席沉暮在管,建设得也是越来越好了,苏灼就觉得更没必要他当妖皇了。
“席沉暮,你实在不必跟着我,当年救你的恩情你早就还清了”苏灼没有动筷子,抬起头看向席沉暮。
席沉暮抿了抿唇,他知道苏灼对他的恩情他早就还清了,但他还在这里,不是因为恩情。
“主子,我……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身型高大的男人委屈地站在那里,像是被主人不喜欢的狗狗一般耷拉着耳朵。
“席沉暮,我不喜欢你”苏灼拒绝的极为绝情,这种时候心软了反而是对席沉暮的伤害。
“您是喜欢那个宸王吗?”席沉暮突然抬起头问,语气中带着点质问,幽蓝色的眼眸中都是悲痛。
他想起那些传言,即使拼命地告诉自己只是流言,可当他好不容易找到苏灼,却发现对方居然站在墙上,为了另一个搭弓射箭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不是流言了。
他陪在苏灼身边那么久,主子就算应敌也是使用幻术,几乎没有用过那把弓,可现在苏灼却仅仅为了给那人送信就使用了弓。
“是”苏灼承认的干脆利落。
席沉暮瞳孔一缩,心脏疯狂地收缩着带来极度的疼痛,他捏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就算是喜欢又如何?人族的寿命如此短暂,百年一过,一切都会结束的,他这样说服自己,勉强在苏灼面前平静了下来。
“席沉暮,不要将所有的心思放在我身上,你会遇到更好的妖或者人的”见他平静下来,苏灼接着说。
“不会了”席沉暮低声说,不会再遇到更好的妖了,不会有人比苏灼更好了。
“是你的眼睛映不出其他生灵”苏灼点破了席沉暮此时的状态。
“那么您呢?您的眼睛也从未映进我”席沉暮的声音都有些抖了,他的悲伤完全可以从声音中听出,浓郁的不可忽视的悲伤。
“因为我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人也喜欢我,自然不会再为任何其他生灵驻足回眸”
这次的对话不欢而散了,当苏灼第二天休息好起身的时候,门外已经没了席沉暮的身影,应该是打击太大,躲出去了。
苏灼打了个时间差,重新收拾好包袱离开了妖族的地界,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去玉京,而是在人妖交界的地方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这里的人与妖其乐融融地相处着,街上时不时跑过追逐打闹的孩子,挽着新婚妻子出门的妖族打扮的男子停在首饰摊位前为妻子挑选发簪。
边界的地方还有妖族开的一些武器铺子,里面有卖防身的东西,苏灼找了间名气大的铺子进去逛逛了,那里面只要给钱可以自制防具。
他交了钱,材料都是自己出的,武器店的材料品质不错但对他来说不太够格,因此也都是用自己的材料。
泛着莹润白光的玉石放在了工匠台上,他拿出刻刀,将灵力输入刻刀中,轻松地划开了玉石,如同切豆腐一般容易,很快一块圆润的玉佩初见雏形。
他在上面刻了自己的本体,单有一只鸟儿有些单调了,他想着钟鸣泉,第一反应是天上的皓月,于是他提起刻刀。
圆润的月亮洒下清辉,那莹润的白玉雕刻成月亮极为合适,飞鸟与月亮的搭配也出乎意料的效果不错,最后他在背面刻上了钟鸣泉的名字。
穿上配饰,他亲自编了穗子上去,红绳白玉极致的颜色对比,让两者白的愈白,红的愈红。
苏灼拿起制作完成的玉佩转着看了看,满意地收了起来。
这里面还存了他的灵力,可以保护钟鸣泉,必要的时候,如果钟鸣泉身体虚弱,还可以吸收里面的灵力。
制作完成给钟鸣泉带的礼物,他离开了这里,没有直奔玉京,而是在别处逛了逛,路线九曲十八弯,确保将席沉暮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