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心说,幸亏自己早来一步。
饭菜端上来,两副碗筷,平常都是秋雁陪着魏楚吃。
桌上摆着黄橙橙的玉米面饼,小米粥,炸鱼、小葱拌豆腐。咸鸭子、一小碟腌脆辣萝卜条。
李业盘腿坐在炕上,像主人一样。
李业白日走,经过院子,怕大翠嫂和林生、丁乙看见。
魏楚只得盼着天黑,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心里有事,早饭没吃几口就不吃了,李业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你吃这么少?”
明知故问,她连惊带吓,还有什么胃口。
低头说;“不饿。”
待李业吃完,秋雁捡桌子,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看。
李业看这主仆这副模样,故意说;“一会我陪你逛街。”
魏楚倏忽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摇着手,“过年的东西都买齐了。”
李业咋这么想咬她两口,解解气,最后胸中这口气还是咽下了。
这功夫,院子里进来一个老妇人。
“胡娘子,在家吗?”
◎反了天了◎
秋雁掀开猩红毡门帘,街坊王大娘,经常找魏楚代写书信,儿子在军中服役。
魏楚听见王大娘来了,急忙穿鞋下地,从里屋迎出来,扶着老妇人,“王大娘,天冷路滑,你要有什么事叫我过去。”
扶着老妇人坐在堂屋榻上,王大娘说:“胡娘子,我总麻烦你,哪好意思让你跑,”
“没事王大娘,我年轻,以后有事你就招呼我,是给儿子写信吗?”
王大娘拿出儿子给她写的信,说;“帮我写一封回信,告诉他放心,我身体好,不用惦记。”
秋雁拿来纸笔,魏楚趴在炕桌上,王大娘说一句她写一句。
不时瞄着里屋的门帘,生怕李业在屋里被发现。
就像和她作对一样,故意吓唬她,里屋咕咚一声,王大娘问;“屋里有人?”
魏楚故作镇静,“没人,是一只猫,屋里有老鼠,经常半夜出来祸害人,我养了一只猫。”
“原来是猫啊,这东西不老实,看打翻了东西。”
“这猫讨厌,不招人待见。”魏楚心里暗恨,李业故意的。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清脆的瓷器砸在地上碎裂的声响,这回声音大,王大娘看屋里,说;“胡娘子,猫把东西打了。”
“我进去看看,大娘您先坐着。”
魏楚忙进了里屋,看见地上摔碎的茶盅,李业坐在炕上,悠闲自在,像没事人似的。
魏楚作揖,求求你,祖宗。
李业手里拿着一只茶盅,故意失手,啪嗒掉落地上,魏楚的心咯噔一下。
堂屋传来王大娘的声音,“胡娘子,是那猫作妖。”
魏楚忙学了几声猫叫,喵喵喵。
拿起炕上的扫帚,拍打炕沿,说:“我打你个死猫。”
李业满脸不悦,刚想说话,被魏楚上前一把死死地捂住了嘴,小声说:“我求你了。”
李业被她捂住嘴,眼神警告她太放肆了,魏楚小声央告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敢跑了。”
过一会魏楚出来,王大娘问;“猫闯祸了?”
“打了两个茶盅。”
“猫狗不好养活,不懂人事的畜生。”
魏楚紧张地盯着里屋的门帘,李业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