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被进忠这诡异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凉,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用力。
好歹他也是个侍卫,不管御前这位置得来的正当不正当,可察觉到威胁,目露杀意这点,凌云彻还是能做到的。
“你干什么!”
然而。
没等凌云彻下一步动作出来,便瞧个人影三两步挡在了两人之间。
凌云彻微微一愣,嬿婉?
看卫嬿婉眼底透出的担忧与焦急,凌云彻不由心头一暖,她还担心自已,果然,他就知道、都是进忠这个阉人逼迫她——
“进忠可是御前的人,你对御前的人拔刀,好大的胆子啊?!”
只可惜。
某人心中的所想所愿并未实现,卫嬿婉一把将进忠拉到自已身后,咄咄逼人的样子,当真像是动了怒,生怕别人动了她的宝贝一样。
凌云彻不懂。
当真不懂。
他不傻。
卫嬿婉三番两次和自已划清界限,他不至于不明白她是当真决定和自已断绝往来。
可原本他以为卫嬿婉是为了进皇帝的后宫,但她被调到御前快小半年了,竟没有半点要得宠的意思,反而和这个进忠越走越近。
他不懂,自已一个正常男人,竟在她眼中还不如一个阉人?
阉人算什么?
别说孩子,阉人甚至都无法人道,卫嬿婉怎么可能在他和进忠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进忠?
压下眼底的困惑,凌云彻盯着进忠拇指上的扳指:“嬿婉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听说进忠公公得了可心人,想来恭喜而已,只是不知,这人出身是否清白。”
旋即,一双眼睛扫过卫嬿婉与进忠之间:“毕竟如嬿婉姑娘所言,您是御前的人,若沾惹什么烟花柳巷的,怕是不妥,也希望某些人,别傻兮兮的真心错付。”
卫嬿婉简直要笑死,她对凌云彻太了解了。
他对自已根本到不了情深几许的地步,他只是瞧不惯,瞧不惯自已竟把他和“一个太监”拉到同一水平去对比,最后他还“可笑”的输了。
所以他认定了进忠的扳指不是自已送的,还自以为是的在哪儿“推断”这人是什么来路,他还想提点自已呢?
可。
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瞧不起进忠呢?
不知为何。
卫嬿婉在这一刻,竟有种想把凌云彻也阉了的冲动。
阉了再杀,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