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又是个白天,明晃晃的太阳,刮起来冷得脸痛的风,和灰白灰白的冰川地。
“我死了吗……”吴邪虚弱问,虽然睁着眼,但还没恢复精神。
马匹停下,有人握着水囊凑到他嘴边。
凭本能喝了口水,吴邪舔了下嘴唇,身体的感觉才一点点回来。
他趴在一匹马上,马驮着他慢慢走。
吴邪撑着手臂想起来,剧痛涌入,他眼一黑重新倒下。
“你的肋骨、左手和左小腿都断了。”男人道。
吴邪呼出口气,艰难抬眼看。
逆光,加上趴着影响视线,不太能看清男人的脸,只隐约瞧他穿着宽松泛旧的袍子衣裳,蓝白相间,有点像藏族服饰,但更简洁些。
“你……救了我?”
男人点头,回身继续牵马走。
吴邪想摸相机,才发现他的背包不见了,下意识起来找,牵扯断掉的骨头又是一阵痛,只好作罢。
“乱动会错位。”男人提醒。
“不好意思,你有看见我的包吗?”
男人摇头。
吴邪一顿,“那我的相机呢?挂在我脖子上的。”
“什么是相机。”
吴邪思考片刻,想抬手比划,不小心抓到马的鬃毛。
马一声啼叫,不受控跑了两步。
颠的骨头痛,吴邪也本能抓着鬃毛不松手,马便更有朝前跑的架势。
男人快速扯住缰绳,他力气很大,将马脑袋扯转过来,他甩开吴邪的手,再自己伸手抚摸马匹,安抚它。
“我的相机……”
吴邪声音低下去,男人正盯着他。
他昨天遇见了狼,男人的眼睛让他想起了狼,深邃冷静,又有着不同于绿色的压抑感。
“别惹麻烦。”男人道。
吴邪抿唇,点了下头。
感觉他再做出点什么,男人会把他扔下。
缓慢走了十来分钟,男人忽然从马背一侧的背篓里拽出个东西,拿到吴邪眼前。
是他的相机。
吴邪接过来,笑说就是这个,谢谢。
还能开机,幸好包得够严实,没摔坏,之前拍的相片也都在。
他保持着趴在马背上的姿势,用没断的右手举起相机,对着四周拍了几张,最后又对准男人拍了一张。
男人听见声音,皱眉看他,眼里有些提防。
“相机,就是拍照用的。”吴邪解释道,然后又对着他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