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和小妈……
好一口猝不及防的大?瓜!
众人恍恍惚惚回过神,目光从那位晕厥过去的掌门夫人身上移开,落向站在?窗边的月无垢。
只见月无垢眉心?微蹙,语气?平淡之中略带厌恶:“某不曾做过。”
逄月掌门猛然?往后一跳,甩开枕在?自己脚上的夫人,冲她怒喝:“谁!是谁指使你冤枉我儿!”
昏迷的人当?然?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小白脸却发现?了端倪,只见他眉尾一挑,两步踏上前,大?马金刀往掌门夫人面前一蹲,一手拨开垂在?她脑后的云髻,另一手将她的后脖领子往下一扯,唰!
一截脖颈袒露在?众人眼前。
只见她雪白纤细的后颈上,赫然?留有一个男人的手印。
单看?指骨的形状便可以和月无垢对上——他的本命法器是月轮戟,第一截关节用得极其频繁,骨节指茧与常人区别很大?。
他还戴了只扳指,映痕清晰地留在?了继母颈间,简直铁证如山。
擅长脑补的人已经可以想象出月无垢是如何用力摁着?继母的脑袋和后脖颈,把她的头发丝勾挂在?他腰下。
逄月真君一口气?差点上不来,面孔憋成猪肝色。
一位长老出言安慰:“往好了想,这也是少掌门的不在?场证据。”
逄月真君怒目而视,长老讪讪挠头。
“既然?真凶可能另有其人,那逄月掌门的家事,我等就不便掺和了。”泠雪真君实在?不喜这种糟污事,“告辞。”
逄月真君咬牙切齿环视在?场小辈:“吾不希望在?外面听见任何风声。”
“自然?,自然?。”
*
离开执法堂,洛洛叫住了那对着?急要去寻找小师妹的师兄弟。
“你们那里?有小师妹的东西吗?”她补充道,“带着?她气?息的东西。”
二人摁下焦灼,闭上眼睛思忖片刻。
师兄道:“小师妹的东西都在?她乾坤袋里?,我们实在?不曾碰……”
二师弟双眼忽一亮:“她亲手做的剑穗!”
师兄愣愣低头看?自己的剑:“她做的?她不是说买来的?”
二师弟一边叹气?一边摘下自己的剑穗:“谁让你总是那么凶,小师妹怕你骂她不务正业,不敢跟你讲。”
大?师兄嘴唇动了动,半晌,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说话。”
二师弟眼眶微红,把头别走。
小白脸三两下拆开二师弟递来的剑穗,拨了拨那堆红丝线,遗憾摇头:“也没扎个手。”
单是做个剑穗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气?息。
至少也得是毛发、血样。
洛洛学着?他的样子拆开属于师兄的剑穗。
忽一愣。
只见剑穗里?面,很小心?地藏了一绺头发,挽成半只同心?结——看?得出来原本是一只完整同心?结,因为心?虚,刚做好又被拆掉一半。
洛洛自己也干过这种事,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的胆子比这个小师妹更小,不敢藏自己的头发,只敢从自己的剑穗上抽了根同样的丝线,藏到李照夜的剑穗里?面。
本来也想挽个同心?结,生怕太明显,又拆了半边。
在?那之后她有好久不敢碰他的长天剑。
“小师妹怎么把头发缝进去了?”师兄直愣愣道,“这么不小心?。”
一旁的二师弟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半晌,叹了口长气?:“小师妹什么眼光啊……”
怎么会看?上这头呆驴呢?
这呆驴哪里?比得过自己玉树临风嘛。
二师弟使劲眨了几下眼睛,转头问洛洛,“这样的头发可以么?”
洛洛觉得应该可以。
小白脸只用一根头发就能找到月无垢小妈,这可是一绺。
她压下心?绪,将手中的头发和剑穗递向他。
此?情此?景,难免有种旧日重现?的错觉。
洛洛越想假装若无其事,越是感?觉欲盖弥彰,她强作镇定,顺嘴说了一句相当?符合情境的话:“闻一下,把她找出来。”
小白脸随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