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打听回来?后,他看着这老太太,只觉得她实在是有病:“幸好?我没把这案子交上去,你女儿秦相宜不是死了吗?你现在又来?说郡主是你女儿,你真是有病,滚滚滚。”
江老太太一下子慌了,郡主明明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凭什么说不是。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她没办法呀,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见到女儿。
衙门这里不管她,她就闹到贺家?去,贺家?抢走了她的女儿,必须得管她晚年。
老太太精神?头还挺足,又气势汹汹地往贺府走去。
秦相宜跟贺宴舟刚逛完街回来?,他们乘坐的马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目的光辉,差点闪瞎老太太的眼。
这架华丽的马车徐徐停稳,车帘仿若垂下的轻烟,车厢四角,悬垂着造型古朴典雅的铜铃,拉车的骏马身姿矫健、昂首阔步,皮毛仿若流淌的火焰,差点踏了江老太太一脚。
第57章大结局
秦相宜在马车内坐着,一时半会儿还?不想下车。
她今日见了一队刚从?金帐汗国?回来的商人,他们刚从?金帐汗国?带回来一件海龙皮大氅。
这大氅就如同一片深邃幽蓝的海面,秦相宜虽没?见过海,却从?书上看到过关于海的描述。
书上说?,海龙就是海獭,皮毛极为珍贵,海獭生活在寒冷的海域,有着极其细密、厚实且柔软保暖的皮毛。
正因如此,这一件大氅,才要花掉那么多的银子,将?宴舟从?戚氏手里薅来的银子花了个精光。
这件大氅以整张罕见的海龙皮缝制而成?,其皮质仿若深海最柔软的黑绸,触手生温,柔滑中又带着坚韧,每一次轻抚,都?仿佛能感受到大海深沉的脉搏。
秦相宜一拿到它,就爱不释手,她能从?中感受到大海的模样。
毛色呈现出一种如梦似幻的蓝灰渐变,恰似书中所写?的:黎明?破晓前,幽蓝海水与铅灰色云层交织的天际线,神秘且深邃。在微光的映照下,皮层表面泛起一层细碎的银芒,如同月光落在海面上,粼粼生辉,如梦似幻。
贺宴舟道:“待回去以后,再给它缝上一排圆润硕大的珍珠纽扣,用极细的金丝绣上海浪图案,冬日里你?穿上一定美极了。”
贺宴舟最近对女子穿着也颇有见地,每日清晨,总要赖着妻子为她梳妆打扮。
大氅的下摆宽大而飘逸,呈优雅的弧形散开。
秦相宜又摸了一会儿海龙皮大氅,才舍得挪开手,准备下马车。
贺宴舟率先下了马车,撩开帘子,伸手接夫人下来。
秦相宜头探出帘子外的一瞬,便有人扑了上来,那人嘴里一直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定睛一看,竟是她的生母。
那人苍老又布满了肮脏泥垢的手把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拽。
秦相宜手腕吃痛,她如今可被娇养得脆弱得很,贺宴舟没?接到她的手,她的手腕反倒被旁人抓了去。
她“哎呀”一声?,直直摔倒了下来。
贺宴舟眼疾手快将?妻子扶起,怒目瞪向一旁的老太婆。
秦相宜揉了揉膝盖,刚刚是跌下来的,没?办法呀,她现在就是这么弱,被人一拽就要摔倒的。
她怯怯躲到夫君身后,柔柔叫嚷着:“好疼啊。”
可把贺宴舟给心疼坏了。
“怎么样?磕到哪儿了?”
秦相宜嘟着嘴,眼珠子水汪汪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老太太见女儿不搭理她,又往两人中间挤,她要女儿看见她,看她啊,她是母亲啊。
秦相宜眼眸从?她身上瞥过,一丝情绪也不带,直往贺宴舟身后躲,要夫君替她解决这个老太太。
贺宴舟双目阴沉下来,没?有丝毫温度,眼角微微下耷,带出几分天然的凌厉与不屑,仿若眼前人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不值一提。
“你?是谁?”
那人只会“嗬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相宜心中微动,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哑了?生母怎会突然哑了呢。
可怎么办才好呢。
算了,也不关她的事儿,生母有儿子有媳妇的,还?有三个孙女和?一个孙子,如何也不关她的事儿。
还?是都?交给宴舟来处理吧。
她往宴舟身后躲,那老太太再一次动手抓过来时,秦相宜惊呼了一声?:“啊!”
贺宴舟便急了,只能一掌先将?那老东西拍飞。
虽说?他只是个文?官,可自从?与夫人成?亲了以后,为了夜夜与夫人欢好,他可请了个武师傅每天来教他呢。
如今一身腱子肉,一掌能将?老太太拍飞。
“相宜,没?事吧。”
老太太被掀翻在地上,耳朵动了动,听见了他嘴里那声?“相宜”,便更加用力地“嗬嗬”起来,试图说?话,可还?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贺宴舟招了招手叫来自家门房:“把这老太太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