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便封的这个郡主,怎的这般貌美,比秦雨铃还要美上三分。
秦雨铃的美跟她比起?来,太生涩了。
那人站在那里,殿外的阳光斜斜照射进来,变如同一幅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绝美画卷。
景历帝连声感?叹,世间竟有?如此佳人,美得如梦似幻。
恍然未觉,自己那一向乖顺又正经的贺卿,正如一双毒蛇的眼,死死盯着他。
待景历帝讪讪收回?目光,往贺宴舟身?上看去时,那人又恢复了温润的表象。
景历帝连胜叹息,若早知美人如此,何故要将她留给贺卿。
可如今两人婚事已成,景历帝心里明白得很?,这个女人跟秦雨铃不一样。
秦雨铃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拿得下她。
可这张念薇不行?,她看起?来跟贺卿一样,是正经人。
这种正经人最难搞了。
景历帝收回?思绪,大掌一挥:“好,赏吧。”
便有?宫人端着托盘上来,四个人每人都有?赏。
四人屈膝谢恩:“谢陛下赏赐。”
贺宴舟与秦相宜并肩走出大殿,阳光洒在二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另一边,秦雨铃与朱遇清跟在后面,秦雨铃瞧着前方二人的背影,思绪复杂。
朱遇清见?她一直看着他们,便问?道:“你?姑姑与贺宴舟老早就搞在一起?了,你?就不恨吗?”
秦雨铃疑惑道:“我为何要恨?”
看着她的模样,朱遇清倒是一怔。
好好的与贺宴舟的婚事,变成了与他的,任谁也会不爽的吧。
尽管他一直在跟贺宴舟较劲,但朱遇清心里也知道,他没有?哪一点比得上贺宴舟。
京城里各家小姐想嫁的,也只有?贺宴舟,没有?朱遇清。
秦雨铃嫁了他,她姑姑却嫁了贺宴舟,她怎么可能不怨。
朱遇清皱眉:“你?,你?难道不嫉妒你?姑姑吗?”
秦雨铃怔愣住,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嫉妒啊,姑姑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偏她还是长辈,我连与她相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朱遇清冷着脸道:“所以你?还是想嫁贺宴舟的对不对。”
秦雨铃转头看他:“不,我想嫁的是你?。”
她说得坚定,朱遇清晃了神,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的是真的?我才不信。”
秦雨铃停下脚步,有?些不耐:“你?有?何不信的?你?与贺宴舟,有?什么区别吗?”
朱遇清笑了:“我跟他没区别?我跟他区别大了好吧。”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秦雨铃摇了摇头:“你?只是气?质比他差了些,但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气?质。”
贺宴舟看起?来太正经了,她不喜欢。
她更觉得自己掌控不了贺宴舟。
比起?与唐明安厮混的那阵日?子,秦雨铃如今已经成熟许多了。
像朱遇清这样的人,看起?来是一条疯狗,却好拿捏得很?。
就比如现在,她只需要夸他几句:“我觉得贺宴舟哪儿哪儿都比不上你?。”
他就会非常高兴。
如果对方哪里做得不好了,她也只需要说:“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不如贺宴舟呢,你?确实不如。”
出了宫,两家人正要分别坐上轿子离去。
四侧无人,秦雨铃索性喊了一句:“姑姑。”
秦雨铃心里还想着姑姑,念着姑姑,如今若是还能和姑姑说上两句话?,就好了。
贺宴舟正扶着秦相宜的手,准备上轿,他眉头皱了皱,不乐意有?旁人叫她姑姑。
秦相宜上轿的动作怔了怔,但只怔了那么一瞬,四侧无人,她知道。
但她始终未回?头,登上轿子走了。
秦雨铃有?些失落,她没想到姑姑竟理也没理她一下。
她不禁在想,若是祖母叫她,她会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