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意看着他这副被水侵染的模样,恍若看到出水芙蓉。
她叹息一声?,搂住他的脖颈,褪去他那水火不侵的法袍,看他一点点和她一样被湖水染上?潮湿。
“大师兄,成衣铺的老板娘跟我说,这个叫闺房之乐。”
她明眸皓齿,顾盼神飞道:“老板娘说凡是穿了它的娘子,夫君都没?有不高兴的。”
“我想知道,大师兄高不高兴?”
沈南音没?办法不看她认真的眼眸。
没?办法不回她坦然且充斥着情意的恳切询问。
“你当我是夫君?”沈南音反手?托住她,将她从?水中托到叶面之上?。
他跟着上?来,手?撑在?她头?侧,一字一顿道:“灼灼,你当我是夫君这件事,远比你穿成什么?样子都令我高兴。”
欲念与爱意恍如利剑,刺破他所有的理智。
沈南音自知举步维艰,及时抽身才是正题。
可他像执迷的飞蛾,前路无边大火只会?让他越发奋不顾身。
他像下?了很大决心,哀而不伤道:“你费心至此,我怎能?叫你失望。”
第59章“大师兄,最后一次。”
红和绿从不相配,凡人也称之配在?一起甚为?俗气。
身为?修士,乾
天宗以白?为?尊,更是少见大红大绿。
但?程雪意红纱裹身,湿淋淋地躺在?碧绿的叶面上,那是沈南音此生见过最美的画面。
她?从前问他,他活了这么久,最喜欢哪处风景,喝不喝酒,听不听曲,挚友几?何,可有心爱之人?
他那时不知如何回答,现在?全都有了答案。
最喜欢与她?有关的风景。
不饮酒,但?看见她?便似微醺。
他也不听曲,可她?说的每句话都令他如听仙乐耳暂明。
挚友仍是想不起谁来,可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在?心底,鲜活灵动,触手可及。
修道百年,清寡孤独惯了,繁忙的时候也都是正事,因为?上山时间早,连和父母的亲缘关系都很淡薄,沈南音从未有过特别明显的爱与恨。
他总是很平静,人人都说他是最适合修道的那类人,刚入门的时候师尊也问他要不要修无情道,虽然师尊自己?不修,但?他什么道法都有涉猎,只要他想修习,师尊也不是不能教。
沈南音很庆幸自己?拒绝了。
他远没有别人以为?得那么好?。
他的血肉皮囊之下,也不过是一颗脆弱的、为?心爱之人而跳动的真心。
他低下头,视线锁定在?她?的眉眼之间,看她?眼底倒映的自己?,那狼狈的模样有些陌生,但?他无意闪躲,程雪意也不会允许他闪躲。
他喉结上下滑动,呼吸灼热,声?音很低道:“灼灼,过了今日,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程雪意很讨厌他的扫兴。
她?都已经?热血沸腾了,几?乎有些忘记自己?的使命,他非要说这些叫她?想起来。
沈南音那么敏锐的一个人,难不成是察觉到了吗?
她?可不信他真的发觉什么了,身为?乾天宗未来宗主,他怎么可能明知有问题还叫她?得逞?
他应该只是在?患得患失而已,怕失身给她?之后就?被抛弃。
程雪意一脸认真,用?一种负责任好?女人的神情说:“只要大师兄愿意,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就?怕到时候不愿意的人是你。
眉眼定定在?她?身上,沈南音突然笑了笑,他的笑意温柔如水,比月影湖还要美丽,勾得程雪意先心猿意马。
她?到底是个半魔,不是纯粹的人。
真正的魔族对繁衍兴致高昂,每到经?受降灵的时候,更会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缓解痛苦。
程雪意从小看到大,有时那种事情随处都是,她?总会感叹还好?自己?只一半的魔族血脉,如若不然,岂不是要同那些家伙一样,变成一个随处发作的怪物。
父亲在?这方面就?让她?比较佩服,他总会很克制,和那些魔都不一样,碰到阿娘一根手指都能激动好?几?天,纯情得好?似只雏鸟。
再看眼下她?对沈南音的反应,让程雪意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确实与人族不同。
她?蛊惑到现在?,沈南音还这么斯斯文文,她?却要先忍不住了。
好?想吃了他,一口一口,拆吞入腹,让两人合二为?一,那滋味一定很好?。
程雪意呼吸急促地搂住他的腰,手指热切地在?他腹肌上来回摩挲,语速很快道:“大师兄,你别磨磨蹭蹭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她?真的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眼底的执迷与深刻十分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