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九点,很?久都没有这么早过。
路琼准备回锦云湾把她?打包好的一些行李先搬过来一些,闲着也是闲着。
她?问陆明霁:“你?还要忙吗?”
陆明霁站在她?下方?,抬着脖颈仰视她?:“干什么?”
路琼目不转睛看着他,一步步迈下台阶:“想你?陪我回去拿东西。”
最后一个字字音落定,她?踩到高?他一层的台阶上,熟练地晃他胳膊。
她?又来这一套!
偏偏他还不涨教训!
直到到锦云湾,陆明霁饭前那口?还没散完的闷气又添上新一口?。
开得路琼那辆小宝马回去的,陆明霁那辆跑车跟他人一样?娇贵的要死,有个磕碰陆明霁肯定是不会计较但路琼会心疼。
而且小宝马放东西的空间正经要比那辆宾利大。
三个大号行李箱还有一编织袋的书,是路琼一个下午整理?的全部,其余明天再说。
看到沙发旁边的酒柜,路琼垂死挣扎:“真的不能搬过去?”
陆明霁冷人冷情冷心肠:“不能。”
“我看餐厅空了好大一块,那样?多不好看。”
路琼跟他商量着,餐厅空出?来的地方?该是原先放酒柜的地方?,她?做饭时就在思考要怎么填补。
陆明霁犀利点评:“你?这个这么丑,放那儿更不好看。”
路琼打感情牌:“那酒呢,我晚上不喝酒睡不着。”
陆明霁心里疑惑得到证实,更不可能同意她?这请求:“睡不着硬睡。”
路琼又要去拽他手,又要晃。
陆明霁先一步洞察,拎着她?行李箱避开。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不管用,路琼只好放弃。
夜晚的沪市霓虹闪耀,灯光璀璨似银河,东方?明珠塔矗立在外滩高?耸入云,浦江上行驶着两三艘轮船,偶尔发出?一声悠长且闷的船笛。
沪市和京北都是随处可见高楼大厦,钢筋水泥搭建出?的一线大都市,但比起京北,沪市的风中多出?几许柔和。
要问路琼两座城市她?更喜欢哪个,她?选不出?来。
京北是她和陆明霁相遇的城市。
沪市是她?和陆明霁重逢的城市。
意义不同。
她?将这个问题抛给陆明霁,让他选一个最喜欢的。
陆明霁不假思索:“沪市。”
回去是陆明霁开车,路琼好久没碰方?向盘,回国后这几次开车都慢慢悠悠开得像老头乐,陆明霁嫌她?慢。
路琼就坐在副驾驶欣赏浦江夜景,肘部搭在车窗边沿,掌心撑着额头,瞧着陆明霁追问理?由:“为什么?”
陆明霁单手打方?向盘,拖腔带调似在敷衍:“因为讨厌京北。”
路琼刨根问底:“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他们在那里相爱又在那里分手。
可能还不是相爱,是他单方?面被钓。
陆明霁神情渐冷,语气冲:“为大米。”
……
回到雍和半岛,路琼有事?可干,陆明霁去书房加会儿班。
主卧衣帽间还剩一半空间,路琼推着行李箱过去。
没直接就挂自己的衣服,而是将衣帽间重新布置排列,按春夏秋冬分出?四?个大区域,每个季节区域里,她?和陆明霁的衣服都放在一起。
这么一整改下来,路琼竟出?一身汗,裙子贴着后背,黏黏腻腻不舒服,她?拿好睡衣,去浴室洗澡。
书房和主卧都在二楼,陆明霁处理?完工作,经过主卧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飘出?,他脚步一停。
主卧门没关,水声源头来自浴室,门是磨砂玻璃,里面并不只有一个淋浴间,所以看不出?什么。
凭水流声能判断出?路琼是在洗澡。
原来跟他睡的意思真就是同床共枕。
合法夫妻,他好像没有理?由推拒。
衣帽间灯开着。有一扇柜门敞开,大概是路琼忘记关,陆明霁过去善后。
手碰到柜门,看清里面焕然一新的衣服摆放,他目光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