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是?洪百泉打的,今天临时?有工作,往生者是?位女?性,所以他通知祝从唯和范竹一起。
但没?想过是?个男人的声音。
是?小祝的新?婚丈夫?洪百泉开口:“你?是?小祝丈夫吗,麻烦你?转告她,最迟七点前要到馆里。”
温呈礼清醒许多,声音沉沉:“好。”
窗外?晨光熹微。
昨晚半夜才睡,现在才五点,他的生物钟都还差一点才到,她竟然要去工作。
他侧过脸,祝从唯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的身,背对着他。
温呈礼悠悠地捏了捏她的耳垂。
祝从唯咕哝了一声,没?有醒,但习惯性地用手去拂开,又被他捉住手腕。
他改玩起她的手。
祝从唯这下醒了,翻过身来,整个人清醒了大?半,“天都没?亮,你?……”
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她被吓到,扭头看温呈礼的表情?,她知道人的状态变化,他好像不是?熬夜的样子。
“你?同事让你?七点前去上班。”
“我同事?”祝从唯想了想,和他解释:“应该是?我师父吧。”
工作都是?洪百泉安排的,也只可能是?他第一个通知对方,不可能是?别人。
昨晚的事情?浮现眼?前,祝从唯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有点不能直视。
她抽回自己?的手,坐了起来。
先给洪百泉回电话。
洪百泉第一句话直接问:“之前接电话的是?你?老公?听声音还挺稳重的。”
一直没?见过本?人,初次印象没?想到是?听声辨人,比他想象得要好一些。
祝从唯没?反驳,嗯了声,转回正题:“师父,今天的往生者是?什么情?况?”
洪百泉说:“重病不治的老人家,具体要等他们从医院接到馆里再说。”
重病过世对于?入殓师们来说是?比较简单的工作。
祝从唯挂断电话,长发顺着垂在背后,又看回床上的男人,“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睡着了。”温呈礼阖着眼?,嗓音慵懒。
“我一直没?等到你?。”她算了算时?间,犹豫了几秒,小声问:“你?要这么久吗?”
男人没?吱声。
祝从唯戳戳他,“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身上热量多,所以手臂放在被子外?,被子虚虚搭在腰上,她这次居高临下,正好可以戳他胸膛。
新?鲜,且有弹性。
与昨天截然不同的床上用品真真切切地告诉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温呈礼才开口:“本?人回答会被认为是?炫耀。”
“……”
祝从唯觉得他这句才是?真的招摇轻狂,但她没?亲眼?见到,一律当做未经证实。
她从他身上跨过下了床,又向周嫂点餐。
想吃酒酿小圆子了。
祝从唯洗漱过后径直去了餐厅,整个温园还在寂静之中,树叶泛黄,是?独属于?秋天的气息。
带着淡淡酒香味的糯米圆子入口清甜有弹性,小小的一个,一口能吃好多个,从胃暖到周身。
吃完早餐,祝从唯回卧室取包。
温呈礼已?经起床,刚洗漱过,还没?有换下睡衣,在用刀片刮胡,表情?平静。
祝从唯走过去看了一会。
其实她平时?没?感觉他有胡须,而且他每天都有剃,但一夜过去,好像又真的会长。
昨晚亲她时?,好像确实有胡茬根蹭得她脸生痒。
温呈礼的动作不紧不慢,优雅地捏着刀片来回,手背青筋微微凸起,莫名让祝从唯看出性感。
而后用热毛巾擦净,冷水冲洗,还有专门?的护理水。
温呈礼慢条斯理问:“看了这么久,有什么观后感。”
祝从唯不想直说他剃须都很性感,只指出危险点:“万一失误,刀片就会划伤脸。”
温呈礼利落地收了刀片,轻描淡写道:“划伤就划伤,一点小伤口影响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