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槐毫不犹豫带他飞回卷木县,两地离得近,不过片刻就回到了卷木县,变成男人这种事情比较稀奇,随风随便问了个人就找到了那对夫妻的住处。
去的时候正好碰见两夫妻背上包袱准备离家,他赶忙拦住问道:“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男人牵着旁边高一些的男人手,莫名道:”你们是?”
说话这位便是被变成男人的那位。
随风道:“他是我兄长,我和他途经此地,极擅巫蛊术,听闻你们这儿有变性的怪事,特地来看看,或许能帮上一二。”
兰槐道:“不是兄弟,是夫夫。”
随风瞪大眼睛看他,兰槐疯了吧!
这个世界对同性恋应该没那么包容,尤其是这俩夫妻,昨天还在街上闹呢!
他咬牙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夫夫,我怎么不知道啊?”
兰槐面色如常。
谁知这两夫妻先是震惊了一会儿,片刻后满脸笑意,男人急吼吼道:“请进请进,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要是真能把我变回来,我感激不尽!”
两夫妻放下行囊,男人坐下和他们交谈,另一个给他们倒了茶后便坐在男人身边,四个男人里围着小小的四方桌坐成一圈。
兰槐让他们闭眼,手一挥,随后那个不断发出男人声音的女人终于变回了女人,女人惊喜地低头看自己挺起的胸脯还有细白的手指,欣喜地抓住旁边的男人道:“死男人!老娘变回来了!老娘变回来了!”
被抓着晃个不停的男人也激动的眼含泪花,两人竟抱着哭成一团。
随风人道地等他们哭够了才问:“所以二位刚才是准备去哪里?”
女人道:“去莫家村,去投奔我哥哥,那儿有不少夫妻都变成了男人,我们去那儿后也不会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老娘虽然不在意那些眼光,但天天被人盯着看怪烦的。”
又是莫家村。
随风道:“你哥哥是莫家村人,那你也是了?”
“对,半个多月前我从莫家村嫁过来,这死男人骗我说卷木县比莫家村好,死活不跟我住在莫家村,谁让我稀罕他,只能跟他来了!”
说着,她笑着打了下身边的男人,男人也挠着后脑勺笑了。
听了这两夫妻的话随风才知道,原来莫家村这怪像已经发生半个月了,半个月之前,莫家村村民和卷木县周遭有不少人的脸都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溃烂,继续往前追溯,脸部发生溃烂的事情也已经有近三个月。
据此推算,这只异兽成形的时间大概是三月前,成形后力量倍增,浊气顺着河流流到各地,附近饮用英水支流的人便毁了容。
三月前……
差不多是他们刚到丰都那会儿,他也衰了吧,刚到丰都就遇到异兽成形。
本源在南荒,这异兽好端端来北荒祸害莫家村作甚?
这个疑问还没揣多久,他就听见女人道:“我还没嫁过来的时候,莫家村也有怪事,好像就是这事儿后大家都变成了男人,不过也怪不到他们,那也是苦命人,可能和我们一样中巫蛊术了。”
随风好奇地哦了一声,立刻道:“什么怪事,快说来听听!”
女人道:“两个大男人成亲呗,那男的破坏人家家庭,搅和进去逼死了人家妻子,两个男人硬是在莫家村办了席面,当日可热闹了,敲敲打打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去婚宴。”
更离奇的是,婚宴当天这个男人说他就是死了的那个姑娘,此后村里女人变男人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渐渐的大家都信了那人的话。
唯一不一样的是,别的姑娘变性后都是女子的本音,但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仍旧是男人。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档子事儿在中信国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大多都发生在富贵人家,富家子弟有钱有势了自然也想猎个奇,大多只是把那些馆子里的男人当作玩物,甚至有不少人都将能够有能力让男人雌伏身下为荣,以此彰显自己的权势和地位。
而在卷木县或者莫家村这种小地方,鲜少有人喜欢男人,更别提大张旗鼓迎娶男人这种事,若是有哪家儿子有那副那方面的苗头,绝对会被家里打断腿。
然而自从莫家村全村变男人后,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渐渐成了可以接受的事情。
女人道:“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刚开始那会儿可不是这样,我嫂子变成男人的时候,我哥哥吓得直接休妻,后来舍不得又亲自去把我嫂嫂请了回来,那会儿休妻的人可多了。”
回莫家村的路上,随风点评道:“这事儿虽然奇怪,但也挺考验人性,相伴多年的妻子成了个男人,有的人休妻,有的相爱如初,你说,人和人相守一生,看上的究竟是对方哪里?若是这个人,换个身体就不喜欢了,这说不通。”
兰槐搂紧他的腰道:”旁人我不知道,我喜欢一个人,便是这个人。”
飞行中的风吹得飞扬,随风掀开斗笠前的两片薄纱,望着他道:“那这个人如果不是变性,而是变成一头猪,这样你还喜欢?整日对着一头猪说喜欢你,好像有点蠢。”
他的思维一向跳脱,又道:“你想象一下,假如现在你怀里这个我是一头猪,你还喜欢不?”
兰槐道:“试一试便知道了。”
“啊?”
说完,随风身体一轻,双手双脚急剧缩小,最后变成一头小粉猪,他躺在兰槐手掌心愤怒地打滚,张嘴想骂兰槐,然而一开口就是猪的吼吼声,难听死了。
说变猪就变吗?而且有手心那么小的猪吗?变头猪都这么弱小,兰槐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