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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顾允舒注视着沈聿风，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睛中只有渴求。

对他回答的渴求。

心底隐隐的抗拒，让沈聿风稍稍往后仰了一点。

“顾允舒，如果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顾允舒的肩膀瞬间塌了下去。

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却依旧不肯退步：“我要听你的回答。”

沈聿风微微蹙了一下眉：“你想听的不是我的回答，你只是想听我说，如果没有陈帆，我们就还会在一起。”

“或许这样，你就能自我安慰，我们是被人从中作梗才分开，而不是我们之间没有了感情。”

“但是，顾允舒，我要告诉你的是，离开你的这个决定，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甚至，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都庆幸当时我的果断。”

他声音很轻，可他的这几句话却让顾允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眼睛里的光芒，也随着他这几句话，一点点暗淡，最后变成一片死寂。

她嘴唇嗫嚅，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沈聿风看着她，缓缓地叹了口气：“顾允舒，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你再怎么揪着不放，也只有你一个人停在原地罢了。”

顾允舒垂眼，没再看他。

整个客厅中，一下子就陷入了安静。

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沈聿风也没再开口。

几分钟之后，蒋雨桐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在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桶。

她朝沈聿风笑了笑：“回房间泡脚吧。”

“好。”

应了一声，沈聿风就起身，跟着她回了房间。

温度刚刚好的热水，将沈聿风一身的疲惫都抚平。

他晃着脚，水桶中的水轻轻荡漾。

感觉到蒋雨桐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终于是忍不住抬头，直接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眸子。

她弯着唇角：“厨房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言下之意，他和顾允舒在客厅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

沈聿风一愣。

蒋雨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脸上的肉：“你刚才的那些话，应该可以让她别再钻牛角尖了。”

他哪还有不明白的，她刚才是故意给他和顾允舒谈话的机会呢。

只是，她可能不太了解顾允舒。

顾允舒固执，几句话根本就说不动她。

但沈聿风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

泡过脚，蒋雨桐就提着水桶出了房间。

客厅里，顾允舒依旧坐在那里，眼睛盯着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雨桐微微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出声打扰，将水倒了之后就重新回了房间。

沈聿风不知道这天晚上他跟顾允舒说的这些话到底有没有用。

但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顾允舒变得格外的正常。

她的眼神没有再时时刻刻黏在他的身上，也没有再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蒋雨桐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他的身边，每日和他一起泡脚，和他一起出门遛弯。

而陈帆带着顾果果来顾家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

他来顾家也不找别人，就找沈聿风。

也不聊别的，就聊蒋雨桐肚子里的孩子。

就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