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藤架的棚顶遮阳效果很好,外边太阳正烈,却一丝阳光也没有照进来。
阮梨将书包放在边上,当成枕头躺了下来。
秋千轻轻摇晃,让她惬意地眯了眯眼。
难怪大拽比喜欢坐秋千,这儿的确很舒服。
伴着庭院的花香与携着暑热的微风,阮梨很快就睡了过去。
沈漾无心午睡,从楼上下来。
孟新已经呼呼大睡,呼噜声堪比雷雨天最响的雷声。
没让阮梨留在客厅是明智的选择。
他走出客厅,停留在花藤架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了两声。
沈漾脚步一停,看向躺在秋千上的人。
阮梨睡觉姿势很安分,双手搭在腹部,右腿悬空,跟着秋千一起轻晃着。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去拿墙边的花洒给花浇水。
阮梨醒来时,下意识地就看向对面的海棠花坛。
视线朦胧之间,有人站在花坛沿上,拿着花洒浇花。
那人身形挺拔,白衬衫的袖口挽到臂弯处。握着花洒把柄的手骨节分明,指骨微动,在光下隐隐能看见微凸的青色血管。
最耀眼的还是那头银发,像是寰宇中飘荡的银河。
等等,银发……?
阮梨猛地坐起身,才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彻底意识清醒。
她摁着起伏的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以为是在做梦,原来是在大拽比家。
孟新打着哈欠从客厅里出来,伸了个懒腰。
“漾哥你家沙发真硬,要不垫个厚点的坐垫?你也不想沈奶奶她老人家靠这么硬的木头吧?”
“她身子骨比你硬朗,她能坐。”沈漾收起花洒,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抬眼看向阮梨,“该去学校了。”
她将书包拎起,“噢好。”
沈漾家到学校的距离,比阮梨住的公寓还要近,他们不出十分钟就到了学校门口。
孟新停了下来,“阮同学,你先进去吧,我跟漾哥就不过去了。”
阮梨进去前不放心地提醒了沈漾一句:“那下午的考试你一定要参加啊,你答应我的。”
“嗯。”
或许是他眉眼浸在阳光下的缘故,她好像从他眼中看到了暖意。
不过大拽比能同意参加考试,阮梨已经很有成就感了。
她欢快地哼着歌进了校门。
于洪洁站在四楼走廊往下看,校门口的一幕尽收眼底。
她意味不明地冷笑了声:“她果然和沈漾关系匪浅。”
跟班兴奋地跑过来汇报:“洁哥,查到了。那个叫阮梨的女生是这学期才转来八班的,是复读生。”
“切,原来是走后门的插班生。”于洪洁语气嘲讽,“八班那种实验班,哪会平白无故接受复读生。”
跟班小声嘀咕:“可是沈漾也是插班复读生。”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