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有宾客走了过来,最前面的是苏芸娘家亲嫂子王氏。
王氏为人随和,与大小姑子都说得上话,这会儿见到叶无双,急忙快走几步,仔细打量一番。
话却是对着苏芸说的,
“前头听你大哥说这事儿我还不信,今儿总算看到了。你看看这眉眼,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差不了!”
叶无双规规矩矩行了礼,叫了声舅母,这让王氏更喜欢了,
苏芸心中却很是吃味,这女儿像自己又有何用,一点都不省心,
但嫂子的话又不能落在地上,只得干巴巴开口:
“是啊,刚从乡下接回来,规矩礼数都差得很,若有怠慢,嫂子你莫见怪!”
这话出口,王氏像看着怪物一般看着苏芸,语气对叶无双很维护:
“我打眼一看,这规矩是顶好的,一看就没少下功夫。况且她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你怎么能这么伤孩子心呢!”
苏芸非但没把嫂子的话当回事,心中甚至还有几分庆幸,
还好受苦的不是锦棠,锦棠自小身子就娇贵,在那种卑贱地界儿生活,她怎么受得了!
况且苏芸自小就是个孤傲性子,这会儿更听不得嫂子说教,看见正往此处走的蒋夫人,急忙迎了过去。
这位蒋夫人丈夫是兵部尚书,手握大权,平日里傲气惯了,
见到叶无双和叶锦棠也只是淡淡给了两只镯子算是见面礼。
对着两个孩子冷漠,但对着苏芸她却多了几分耐心,好奇开口:
“圣母皇太后娘娘也来了?真是奇怪,你们府上何时有这么大面子了?”
说到太后,苏芸面色惨白了几分,
刚刚的经历像是一个个扇在脸上的耳光,让她有些晕眩。
可蒋夫人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仅有的一点耐心几乎耗尽,冷着嗓子开口:
“到底来没来?”
苏芸深吸口气:“来了,正在后院歇息呢。”
蒋夫人得了准消息,脸色又变了几分,对着苏芸又多了些好脸色,
这让苏芸心中很不是滋味。
私心里,她实在不希望太后是叶无双请来的,
处处被这个女儿压一头,这简直比家中庶子庶女争气还让她难受。
可她偏偏又没办法,只得希望老天爷何时能开开眼,早点将这个不省心的玩意给收走。
也就这一会儿,客人几乎到齐,太后也从后院走了出来,再次引得院中女眷跪拜请安。
姐妹二人同时进行了仪式,好在,过程一切顺利,并未出幺蛾子,
管家嬷嬷唱出最后一句祝词,礼成。
今日不但是二人的及笄礼,也是给叶无双开祠堂改名的大日子。
就在叶思源宣布开祠堂修改家谱后,有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惧。
叶思源眉头紧皱,用眼神示意他滚下去,但那小厮只是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
“侯爷不好了,神树它……神树枯了!”
什么枯了?神树!!!
这一声惊呼仿佛是一道惊雷,平等的炸在每个人心中。
那可不是一般的树,那是当年太上皇亲自栽下的老槐,
毫不夸张的说,这棵树在叶家的地位,比祠堂还要高,
哪怕祠堂塌了没关系,但千万不能砸到树!
众人的震惊也只在一瞬间,几乎是同时,议论声响了起来,
“怎么早不枯晚不枯,偏偏要上族谱时枯?”
“难道是上天的警示?这侯府新认回来的大小姐,难道是个不祥之人!”
有朝中好友已经拉住了叶思源,苦口婆心开口:“或许是天意,侯爷可要慎重!”
叶思源脸色彻底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