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好多的金子和宝石,雪沛眼睛都要看花了,除此以外,还有数不清的好看衣裳。
不管是哪儿都让雪沛去,随便跑,随便疯,大晚上的萧安礼批折子忘了时间,雪沛打着呵欠进勤政殿,不会有任何阻拦,自个儿爬人家腿上面对面坐下,搂着脖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萧安礼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另只手继续圈点勾画,等全部看完,就这样给人抱着回寝殿,轻轻放下。
当然,雪沛很懂事,萧安礼说过不拘他,他也不会真的乱跑。
那些严肃的场合,雪沛才不会过去。
侍梨老人的事件处完后,宫里的闲言碎语少了许多,再加上他俩其实挺低调——
所有的亲热,几乎都是关上门来的。
萧安礼再没有做过当着众人的面,抱着雪沛翻身上马的事,他对雪沛的态度,既大张旗鼓地重视,又谨慎细致地藏着,所以尽管都明白两人的关系,知道了陛下对一个小侍卫看得像眼珠子,但大多数人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
有时候,萧安礼觉得委屈了雪沛,怕雪沛不开心。
可雪沛乐得自由。
这样多好,该有的都有,还不必被什么虚名所扰,他乐意陪着萧安礼就陪,闲了就出去玩,王大海得了好大一所宅子,里面种了玉兰花和各种果蔬,雪沛没事过去盯着,看见果子熟了摘回去,拿给萧安礼吃。
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一些小枇杷,酸杏什么的,雪沛都有些认不出来,萧安礼却很高兴,目光灼灼地看他。
夜深了,俩人可以说些小话了。
雪沛问:“陛下,你喜欢吃这些吗?”
他还是习惯叫萧安礼陛下,说不上来,感觉这样更顺口。
已经是初秋了,夜深露重,到了晚上还稍微有点冷,萧安礼抱着雪沛,跟讲故事似的:“朕小时候,有次听伴读的孩子说,他爹爹每日回家,都要给娘俩带点路上的吃食。”
雪沛“哦”了一声:“我知道,这叫打野食。”
萧安礼就笑:“算是吧。”
“朕当时只觉羡慕,有人惦记着你,在外面走远了走累了,也要给你揣着点什么。”
他说着就捏雪沛的脸:“可惜有人针线功夫不好,那荷包都快不堪重负。”
雪沛跟着笑:“我再给陛下缝一个。”
因为陛下也老给他带东西,都是放进那个皱巴巴的荷包里,久而久之开了线,被陛下缝缝补补了好几次。
萧安礼没说话,拿着雪沛的手反复把玩,手腕上的红绳虚虚地垂着,在昏暗的帷幔里很显眼,萧安礼的指尖已经挑进去了:“不记得这个是谁给你的,怎么来的吗?”
雪沛诚实回答:“不记得了。”
他有意识的时候,手腕已经栓了这根红绳了。
陛下却突然有些不高兴起来。
“朕也要,”他挠着雪沛的掌心,“想要和你一样的……”
雪沛被他弄得痒痒,笑着往后躲,连着说了好几个好,萧安礼趁机逮着人,亲了好几口,正美着呢,眼前突然一黑,有布从天而降,盖在了他和雪沛的头上。
萧安礼一怔,呼吸贴近,雪沛的眼睛很亮。
“陛下,我没有红绳可以给你了,但我有红盖头。”
雪沛的双手环在萧安礼的脖子上:“我今日出宫,特意买来的呢,和你一起盖。”
小萤火虫的观点还挺朴素,他觉得人间嫁娶,都是要拜天地盖红盖头的,他没父母,萧安礼这边也无甚亲眷,太后乐得清静,干脆就请天地做媒人,不必再饮合卺酒,光看着彼此的眼睛,都要醉了,干脆拿对方和月光来当酒。
寝殿里就他们俩人,还要把声音放得这样低,萧安礼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他感觉雪沛这么柔软,眼神,嘴唇,还有那一颗心都软得要命,不仅带了吃食给他,还把天底下最好听的话讲给他听。
“我跟你好,”雪沛顿了顿,“我、我要和你一起生老病死。”
雪沛已经学了不少的词,但这会儿开口,还是结结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