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那位正拿着喇叭召兵的人闻言回头就给了他一脚,扯开嗓子大声吼叫道“现在哪里不危险跟着队部,有枪有炮,大家团结起来,这样才能保护我们的家人、爱人、老婆孩子,大家说对不对不当兵不入伍,不打怪物,怪物来了跑得了吗往哪跑那只有死路一条。进入部队,同心协力,保护老婆孩子爹妈父母”他的嗓子很大,吼得很响,喊得额头上的筋都冒了起来。
他这话虽说有鼓吹的嫌疑,可大家一想,部队有枪有炮,进入部队,部队家属的照顾肯定比普通人要好,再想到昨晚b区都遭到袭击,a区就更不用说了,死伤惨重。
有家人在a区的人,把心一横,抬高右臂从人群里挤过去,说“我报名。”
有人带头,有些还在犹豫的人就跟着去了。
去报了名的人想着一起去的人多了,会安全得多,便又开始鼓吹周围的人也去。有人见到林业个子高大、浑身肌肉,便来劝他也去。
林业说“我得先到a区去找到我的家人。”
他们从人群中挤出去,往a区去。
林业说“招人入伍,可能是战斗吃紧出现压力。”
莫卿卿问风倾然“要是找到你父母,我们去部队吗”
风倾然说“我父母都快六十了,他们年龄大了,跑不动。避难区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不知道引来了多少野兽环伺在周围,如果这时候脱离大部队,单凭几个人的力量想保护身边的老弱安全地离开,是办不到的。就算能够安全离开,又能去哪里部队能与外界联系通讯,在避难所保不住的情况下,他们知道往哪里撤是安全的,还能联系别的部队过来接应,这些都是我们办不到的。”
林业也赞同风倾然的看法,他说“跟着部队会受到很多管束、分派战斗任务等,但安全性比单打独斗要强得多,且后勤上能够得到更多保障。”
莫卿卿想了想,问“那我们找到的物资,打到的猎物要不要交给他们哎,猎物那么大,我们好像也吃不完、带不走,最后都扔下了。”她把手一挥,说“不管了,到时候再说,先找人。”
a区侧门外的人比昨天要多得多,把路都堵住了,不少人拉着亲人的手直抹泪,还有人抱头痛哭的。
他们几个人刚挤到a区侧门口,随着一声“然然”的哭喊声,陈小姐泪眼朦胧地从旁边挤过来,紧紧地抓住风倾然,悲声痛哭,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莫卿卿见陈小姐那么悲伤,满是同情地问“陈小姐,你父母被巨鸟叼走了呀”
陈小姐对风倾然哭道“然然,我害怕,昨晚飞来了好多巨鸟”
旁边一对神情憔悴大概有五六十岁的夫妇挤了过来,他们挤过来就把风倾然围住,激动又热情地喊风倾然的小名。
莫卿卿和林润声交换了一个眼神。
莫卿卿问“风倾然,你还要不要找你父母了你要是不找的话,我和林润声就不等你了,林润声还要去找她妈妈。”
风倾然对陈小姐说“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陈迎曦抓紧风倾然的手,泣道“然然,你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听说了,部队在招人,一个感染变异人可以带两个普通人,你带我们走,你们这么多感染变异人,带上我们三个绰绰有余,你带我们走,这里太可怕了。”
风倾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陈迎曦,说“在户外店的时候,你没有带我走,在见到我父母的时候,你没有带他们走。”
陈迎曦叫道“不是我不想带你们走,是我没有那能力。”
风倾然说“小莫同样没那能力,她路过户外店遇到饿得奄奄一息的我,她把她仅有的食物分给我,才让我没被饿死。我俩遇到野兽,生死关头,她逃命时都没扔下跑不动的我,背着我跑。如今我父母生死未卜,你让我带你们走”
陈迎曦说“她是感染变异人,我不是。然然,我没让你们现在带我们走,让我们跟着你,你们有这么多感染变异人,顺便捎带上我们费不了什么事。我们保证不给你添麻烦。然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如果你不带我们走,我们会死在这里。然然,你就当顺手帮一把,行吗”
她们刚跑出帐篷区,便听到帐篷区传来枪声,脚下跑得更快,一直跑进澡堂帐篷才停下。
风倾然让莫卿卿陪她到帐篷各处查看,以免有什么危险的动植物或什么人藏在不起眼的地方。她们把一排帐篷都检查完,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挑了最中间的帐篷,又找了最中间的位置。
帐篷盖在绕着湖边的修建的水泥路上,地面还算平坦,流在地上的洗澡水及时流进排水沟,使得帐篷虽然潮湿,但并不泥泞,铺上豺皮勉强可以睡人。
她们饿了一天,又累又乏又渴,待确定没有危险后,便先用餐。
肉干吃了虽然能饱肚子,但却让人很口渴,再加上白天天气炎热,她们的水消耗得很快。
莫卿卿说“风倾然,我们明天要不要排队去领点水我担心我们的水不够。”
风倾然说“现在更让人担心的是我们的安危。外面的路被植物封住,汽车开不过来,天上有巨鸟,这么多天没有见到一架飞机飞过,很可能连飞机都过不来,部队和避难的人都得不到补给。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一定会把周围的猛兽引来,而弹药不是无限的,很快就会打光。天上的巨鸟下来扑食,军队根本没办法挡住它们,即使子弹能够打中他们,那么大的鸟从天上坠落下来摔进密集的人群,死伤绝对比巨鸟捕食时抓走的人要惨烈得多。”
她这话说完,林润声和莫卿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倩云很小声地问“我们还要找爸爸妈妈他们吗”她的声音很低,但却流露出担忧。
林润声也朝风倾然看去。
风倾然说“要,不过留给我们寻找的时间不多了。我们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天亮就去找。”
天已经全黑下来,帐篷里漆黑一片,风吹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
担心灯光引来野兽或什么人,她们没有开头灯,吃饱后便躺下了休息。
依然是轮流守夜。
上半夜的时候一直在刮风,偶尔风里会传来爆炸声,待风变小,枪炮声便都传了过来。比起昨晚,今晚的枪炮声显得密集得多,并且从不间断。
这让几人又添几分担忧。
天还没亮,她们便醒了,待吃饱肚子后,等到天亮,在湖边提了水简单地洗漱过后便朝帐篷区赶去。
她们刚回到帐篷区便感觉到不对劲。
帐篷区里充斥着惶恐不安的气氛,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处、神情憔悴、头零乱满是脏污,不少人身上还有伤,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一些人或嚎啕大哭或目光呆滞,有些帐篷倒塌了,还有些帐篷被撕开,仿佛遭到过袭击。
风倾然顺路到她们之前住的帐篷查看,她踏进去便见拿手术刀的女人在收拾行李。那带孩子的大妈搂披头散地搂着小男孩缩在帐篷里,祖孙俩吓坏了。她没看到翠花她们,便找拿手术刀的女人问了下她们的去向。
拿手术刀的女人说“天刚露点亮色就拿着寻人的牌子出去了。”
风倾然道了声谢,便与莫卿卿她们出了帐篷朝门口走去。她走了没多远便见到翠花与夏巧儿正举着牌子边走边喊她和林润声姐妹母亲的名字。
她赶过去,喊了声“翠花大姐、夏大姐。”
翠花很意外地叫了声“风小姐,你们这么早我们想着离与你碰面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就想先找找,您放心,我们今天一定多找几遍。”
风倾然说“谢谢。”她把早上准备的肉悄悄地塞给她们,问“昨晚我们走后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