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官知罪!”肖知县知道已经无法辩解,当即便认罪道。
王越并不同情这个跟黎光明沆瀣一气的肖知县,扭头望向另一边的黎光明道:“黎光明,你可认罪?”
“一名相师说老夫今年有一劫,还真是所言不虚!即是上定数,老夫便没有什么好辩的,拿供状过来便是!”黎光明自然无法抵赖,显得十分洒脱道。
“他说的算命先生是谁,我也想去算一卦!”
“应该是京源村那个瞎眼婆,不过听说已经被调到安6州开铺子了!”
“倒亦是可惜!不过此次黎光明是真倒霉,他不说谁知道盐行是他开的呢?”
……
堂下的百姓对玄学之事十分的感兴,结合着黎光明的此次遭遇,都是认为黎光明确实是走了霉运,不由得纷纷议论起那位神婆道。
王越扭头望了一眼旁边的书吏,书吏已经将三份供状准备妥当,便起身将供状送到三个人的面前。
黎光明和肖知县都是识字之人,自然知道自己要供状上面的内容是什么,而霸则是赌王越不要坑自己了。
霸是道道的广府人士,由于出身贫苦,家里早已经没了田,这是迫于无奈才走上这条路。
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但这便是他所选的路,亦是痛快签字画押,承认了这一桩罪行。
王越确认三份供状无误,对霸进行宣判道:“按大明律法:夹带越境者,判充军。今犯人霸及所属从广东夹带粤盐到湖广属实,且所夹私盐数量甚巨,故判处充军广西象州,押下去!”
随着宣判完毕,两个衙差当即上前,一把将犯人霸带了下去。
“咦?怎么才判流放?”
“对呀,不应该是砍头吗?”
“砍头是有人故意危言耸听,一般情节不严重都是流放!”
“如果这个霸只是被判流放,那么黎光明是不会被砍头,对吧?”
……
堂下的百姓看到第一份判决出炉,只是情况跟很多人所想的不太一样,当即便是纷纷望向堂上跪着的黎光明道。
“钦差大人,不知要怎么样判下官呢?”黎光明抬头望着王越,却是主动开口询问道。
王越对于这个有恃无恐的黎光明十分的不爽,便压着火气反问道:“黎光明,你觉得本钦差该如何判你呢?”
“按大明律!凡贩私盐者,杖一百,徒三年;若有军器者,加一等,拒捕者斩。下官确确实实参与贩私盐,但一无军器,二无拒捕,自然便是杖一百、徒三年。”黎光明的嘴角微微一扬,显得理由应当道。
“大人,大明律确实是如此!”杨继宗的刑名师爷便站在旁边,看到王越的眉头紧锁,便好意提醒道。
“下官不才,这些年倒是积了一点家资,下官愿输粟赎罪!”黎光明为自己熟读大明律而自鸣得意,又是进行补充道。
“这样就没事了?”
“不然呢?这都是大明律法所规定的!”
“哀仔,让你好好读书,你偏偏不信!”
……
堂下的百姓原以为黎光明是在劫难逃,结果现人家压根不会有事,而一个老父亲更是气得扇自己儿子的后脑勺道。
湖广按察使杨继宗轻捋着胡须,现黎光明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妥,当即便扭头望向堂上端坐的王越。
王越的脸色阴沉,想到这输粟赎罪的制度,想到胡大牛便是因此而死,而这人竟然是要因此而“生”,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
“钦差大人,还请快些宣判,下官还得回去洗澡换衫去去晦气呢!”黎光明的嘴角微微上扬,便是进行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