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赵夫人还在世似的一般册封了她。
至于皇帝的长姐晋国长公主,与驸马自动和离之后,皇帝让她搬在外面的宅院别居,并没有牵连到她。
长公主入宫向皇帝谢恩。
又问自己能否再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面,皇帝不允。
长公主便出宫了。
这宫里少了太后、少了太后的爱子秦王,少了郭皇后和魏淑妃,一时之间似乎寂静了不少,再无往日的喧嚣和热闹了。
尤其是宫人们心下都惶惶不安,平日里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片腥风血雨,似乎不过是十几日之内的功夫。
这一年的中秋,过得格外的萧瑟凄凉,甚至连宫宴都没办。
中秋这日的晚上,皇帝在大中殿设了个简单的家宴,叫来了柴子奇,东月也在。
因嫌太过清冷,皇帝又去叫来了薛兰信,请来匡太后。
匡太后一见着东月,就摸着她的脸直说“好像”二字。
说她像她外祖母杨夫人,也像她的亲祖母媞那格。
皇帝未一言,独坐主座。
这下倒是热闹了不少,宴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匡太后眼眶红红地摸着东月,不时追问皇帝几句,问他何时处死郭太后母子;东月心心念念看着自己才刚认的叔父柴子奇和薛兰信,薛兰信坐在柴子奇边上嘘寒问暖,柴子奇低头不语,只一心给东月剥着螃蟹吃。
没有一个人想看皇帝,更没有人想和他说话。
孤家寡人,不过如此罢了。
说是中秋、说是阖家团圆,可他还有什么家呢?
梁立烜这些时日也是肉眼可见地削瘦落魄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的疲倦,满身怠意。
皇帝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目,也是常常赤红着、布满了红血丝的。
他这些日子甚至没有一晚是得以安枕的,不过是累到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才能勉强阖眼休息一阵罢了。
沉思片刻,皇帝让人去叫来了赵充媛来陪侍。
她平日里虽聒噪又俗气,可是有她在,总归也像是有了几分人气了。
听到皇帝去宣赵充媛过来时,月儿眉眼弯弯地一下就笑了出来,
“我阿娘要来了!”
其实在中秋家宴之前,月儿纠缠着梁立烜要赵观柔过来,只不过当时梁立烜没有应允她。
柴子奇剥着螃蟹的手指却不动声色地颤了颤。
赵充媛。
他的女君,她要来了。
他在宫里这些天,就是期盼着何时可以再见到她一面。
待在瑶华殿的赵观柔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她想念女儿得紧,好几日没能见到女儿,她就挂念得不得了。
一听说皇帝召见,她忙不迭地换了身衣裳就提灯前往了大中殿。
是夜,圆月高悬,万家欢乐,秋风凉如水。
月华光辉静谧地披洒在宫墙长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