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勺子递给她:“吃饭。”
时云舒闻了闻,摇摇头,没什么胃口。
她抬头看他,病了一场脸色更加苍白了:“我想回去。”
公司和家里都行,自从被养父母扔到医院七天七夜后,她就对白色病房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江淮景无视她的话,直接将勺子塞进她手里:“想让我喂你?”
闻言,时云舒当即低头,皱着眉头喝粥。
硬是忍着恶心喝了大半碗,剩下的实在喝不下了,小脸皱成一团看着他。
江淮景知道她吃不下,也没再逼她,原本也只是想让她垫一垫,以免吃药吐出来。
他把碗和勺子收起来,递给她一杯温水和胶囊。
时云舒接过来:“吃几颗?”
“两颗。”
就着温水咽下胶囊,胃里更胀了,恶心感从腹部冲到嗓子眼,她抚着胸口,有一瞬间想吐出来。
江淮景握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抬头。”
时云舒强忍着不适,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睛里已经有泪光在打转。
好难受。
见状,江淮景眉头紧紧蹙着,薄唇翕动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片刻,一只手掌移到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
炙热的触感和清晰的骨骼感从后背传来,时云舒不禁脊背一僵。
他这是在帮她吗?
还未反应过来,左手被他另一只手牵起,她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箍住手腕,沉声命令:“别动。”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按着她左手拇指连着手掌的部位,似乎是某个穴位。
时云舒定住不敢乱动。
大约这个穴位和胃部相连,对呕吐有缓解作用。按了二十多下后,明显缓过来不少。
柔软的掌心被他有节奏地揉捏着,已经出了薄汗。病房没有其他人,安静得能听到男人干燥的手掌在布料上来回摩挲的声音。
初中物理学过的“摩擦生热”效应此刻印证于实践,她明显感受到后背在一点点迅速升温,热量沿着经络传到四肢和脸颊,不知不觉已经发烫。
她感到有些不自在,身体前倾躲开,抽回手轻咳一声:“那个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手心忽然落空,江淮景的手掌在半空中停顿了下,脸上没什么情绪。
若无其事地收回,转身把一次性杯子扔到垃圾桶,将桌子收起来。
“睡一会儿?”他问。
时云舒摇摇头,现在是中午,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
“我想刷牙。”
一天一夜没洗漱,很难受。
江淮景目光落在她插着针管的右手:“你这样怎么刷。”
时云舒无言反驳,她咬了下唇,小声问:“那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下漱口水啊。”
江淮景沉默不语。
以为他要拒绝,她急忙补充道:“我给你钱。”
闻言,男人眉头终于有几分松动。
讥嘲地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气道:“我缺你那点窝囊费?”
时云舒:“”
有被侮辱到。
“那你去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