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吗?压制吗?躲藏吗?
现实告诉你,无所遁形。
“你看,你生气了?”夏光自顾自的说,“你根本骗不了你自己?”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弄死你。”
杀戮的恐怖,暴戾分子的血脉,充红了他的瞳孔,只剩下红。
夏光也同样忍不住,提升了音调,是压抑之后膨胀的放纵,从心底拔出的利刃,鲜血淋漓,寸寸致命。
“我今天就是要说,你他妈的就是过不去,你忍不了,也根本就接受不了。我告诉你,聿时,别把你自己想得那么高大,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我稀罕吗?”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聿时抓住她的肩膀,脊背低到了尘埃,少年挺拔的身姿落寞了下去,将近祈求的姿态。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他盯着她的眸子,眸子黑的晕不开,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想张口说,下一秒,下巴被他抬起,被迫与他对视,他眼敛狭长,似笑非笑,开口诱导她,“再说一遍。”
浑身的阴森,那双眸子里携带了她不曾看清的波动,越看越心痛。
他原本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他……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喉咙干涩,落入喉咙深处的涩痛。
她不停的摇头,不出音。
“不是的,他是一个好人的,他长得特别好看,很高,学习成绩也是第一名,有教养,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他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能污蔑他。”
另一个声音呵笑。
“他就是一个混混,花天酒地,无所作为的富二代,学习成绩差,浑身没有一个优点,华而不实的外貌。”
“胡说,你不能这么说他,不能……”
夏光疼的说不出话,她不能接受有人这么说他,不能这么说他的,她好疼啊。
所有的感知器官都在叫嚣,密密麻麻的刺痛,心脏被紧紧揪住,喘不过气。
她轻喘着气,张口塞进去了空气,对那个人说,“不能这么说他,无论你是谁,都不能这么说他,即便是我,我也不准。”
“不能污蔑他。”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那个声音略带伤感的问她,半浅的声音消失了。
可是心脏那里,生疼。
自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笑,除了笑还是笑,嗤笑,嘲笑,冷笑。
“可是,喜欢有理由吗?”
她轻笑,冰冷的眸子回温。
黑色的,什么都看不见,铁锈味,血腥味,酸臭味,打骂声,骨骼折断声,这世界所有的黑暗,丑陋,不堪,全部都在这里。
她都看的到,眼前的这一幕融进了血肉。
没有人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就像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一样。
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又再寻找什么,又为了谁?
她问,你是谁,来自哪里,在寻找什么,为了谁。
她说,我是……我是谁?我忘记了。
我来自……记不清了。
我在寻找一个人,为了与他相见。
夏光喊她,“为什么告诉我。”
那抹人影隐入黑幕,夏光急忙去追她,她碰到了衣角,白色的校服一角,“欸,你别走。”
“因为你也在寻找一个人。”
滴!
我喜欢他。
喜欢他一身白色校服衣角掠过熙攘。
喜欢他嘴角上扬,眉眼不羁,说着,笑着,走着。
他是我无妄之灾,月上银河,海下深渊。
(遇见他,是我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