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低沉,引火入世,“大小姐”。
杜樰沁最后的意识,朦朦胧胧,仿佛她染上了火,炽热,烫得嗓子不出声,意志在衰退,心脏那里,罪恶滋生。
她被感染了。
被这个人的狂野所折服,一场有始无终的欲望,从被迫到正视。
既然都是女子,疯癫又如何。
她和泈雾一起疯。
泈雾吻住她的脖颈,蛊惑道:“喜欢马场上的烈马?”
她眨着睫毛,雾气朦胧,气息都混浊起来,“喜欢”。
泈雾压低嗓音,沙哑道:“世界上再烈的马,在我这里,你是唯一的烈性。”
杜樰沁仰头,含糊了一声,“疯了”。
一时的冲动,疯子的行为。
——
两个人,决定正式开始逃。
泈雾带着杜樰沁来到了马场,说是最后一次欣赏一遍烈马的疯狂。
她上前,把所有的烈马放出,马蹄踏尸体,烈性染鲜血。
烈马奔驰,声声嘶叫,自由,所有人都自由了。
她们上马,享受着马匹的狂野。
风割得脸颊生疼,缓而由疼生热,就像一场烈火,至死方休。
杜家庄园,另一边。
一排排仆人跪下,额头上冒着虚汗,有的哆嗦不已,有的颤抖着声音企图解释。
一鞭子落下,打散了颤抖虚无的哭腔。
落了一地的鲜血,荡漾在每一个人的心尖上,压抑住恐惧。
“哭什么?我花钱请你们照顾大小姐,结果呢?你们把人给我弄哪了!”
中年人嫌弃的丢下了鞭子,一手的血液,他摆摆手,有仆人递上丝绸。
“找不到大小姐,你们都别想活,刚才的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丝绸啪的一下,砸在地板上,出轻飘飘的音,足以战栗在场的所有人。
杜庄主,一个嗜血如命的人。
仆人们纷纷低头,小声说:“是,庄主。”
他蔑视脚下的人群,收回了那双锋利的淡蓝色瞳孔,踏着血,走过尸体。
仆人如鸟兽四散,踉跄着身体,分头找人,脸上的恐惧笼罩着每个人,苍白的面孔如盛开的白色玫瑰,花期很短。
变红,会更美。
杜庄主的眸子沉了几分,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刀,顿时鲜血喷涌,滴了一地高昂毛毯,毋自长舒一口气。
红色是最美丽的颜色。
旁边的仆人脸色白,疯子。
——
泈雾嘱咐道:“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装成哑巴也行,怎么都行,就是不准说话。”
她握杜樰沁的肩膀,用了力,“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泈雾低头,抬着音调,格外的庄严,“不管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不准离开我,否则,这一辈子都别想拥有自由。”
杜樰沁掌心拢了下,又伸开,一个回合,她敛着眸子,说:“我是一个哑巴。”
能不能别说了,我很烦。
杜樰沁烦躁,烦躁自己一时冲动,气自己没有自制力,总之,看到泈雾就会让她想起自己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