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算他运气不好,因为担心怀家那边查到小东西的下落,所以特地带着小孩转移了地点,结果来这边的路实在是太颠簸了,随身携带的两瓶酒撞了没两下就成了碎玻璃,那浓郁的酒香浸在整个车厢内,他的心都在滴血。
等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山脚,将怀家小孩安顿好,他便不死心地想开车去村外买酒,结果更倒霉的事情生了,车开到半程竟然卡在了坑里,拉足马力也冲不出去。
没办法,他只能给刘五打电话,让人带着家伙过来帮忙。
到了事故地点,他们还喊了几个当地的村民一块用力,才勉强将车从坑里推出来,然后他去买了酒,刘五买了点干粮,两人再一块回来。
然而令两人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来到破破烂烂的小木屋,推开门看到的却是堆砌得乱七八糟的木头和脏污杂物,而本该因为昏迷躺在角落里的怀霄却毫无踪影!
齐三和刘五的脸色骤变,刘五一把将手里的干粮扔到桌上,环视一圈,并未找到小孩身影,猛地看向齐三:“我就说让你不要去买酒了,结果现在好了,人不见了,陶先生还要过来,我俩怎么办?”
陶宪如何他们其实并不是很担心,但陶宪身旁跟着的那个道士神神叨叨的,他们二人曾亲眼看到那道士对一同伴动手,明明好似什么也没做,只念叨了几句,那同伴便躺在地上拼命挣扎哀嚎,疼得额头、身上全是冷汗。
后来他们问了那同伴,对方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是感觉到浑身上下好像有一万根针扎在他的身体里一样,而且浑身冷得像是被硬塞在什么冰窖中。
反正……尤其古怪!
齐三被刘五这么一说,脸色转白,当即走向了屋内唯一的窗户。
他们离开小木屋时,怀霄正昏迷着,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门给锁上了。所以,怀霄若是要跑,便只能从窗户里钻出去。
走到窗边,看到上面留下的痕迹和未关严实的空隙,两人基本已经确定了这一事实。
齐三当即道:“趁陶先生还没来,我们赶紧去找那臭小子。只要能把人找回来,就万事大吉了。”
“天已经黑了,这里乌漆嘛黑的,要怎么找?”刘五揉了揉额头,眼底淌出几分厌烦的情绪,但说归说,听到齐三的一句“黑也得找”时,只能接过手电筒强行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往山里去。
他舔了舔嘴唇,手电筒的光照着黢黑的树木,愈觉得面前郁郁葱葱的树林阴森恐怖。
“我来之前听说居林山死过不少人。”
齐三闻言,脚步一顿,嘴里吐出一句:“大晚上的说这种干嘛?”
但说完不过五分钟,便忍不住继续问:“怎么死的?”
刘五:“……你不是让我别说吗?”
齐三:“那不是得了解一下吗?要都是横死的,指不定那些怨魂还留在山里,万一我们进了山,谁知道会遇到点什么?”
毕竟他们也在陶先生身旁的道士那儿见识过神神鬼鬼的事儿了。
刘五心道也有点道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半晌才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是一群驴友吧?三更半夜来爬山,结果不知道生了什么,第二天就开始失联。等警察和搜救队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剩下几顶帐篷和骨架了。听这附近的村民说,当时那些苍蝇啊蚊子什么的,都成片了。”
齐三:“……”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那我们现在还要进山吗?”
眼下才走了没两步,要是想离开还有机会,但如果走入得深了,可就不好说了。
再者——
“我们进去了不认得路,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齐三絮絮叨叨,一张脸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白得有点恐怖,他滚了滚喉结,带着点怂恿的意思看向身旁的男人,“要不,咱俩跑了吧?”
“跑?跑哪儿去?”
“随便跑哪儿去啊,省得到时候还要迎接陶先生的怒火。”齐三想的倒是挺开的,“反正咱俩也没什么亲人,陶宪就算真的看我们跑了也不会报警……你觉得呢?”
一两分钟的沉默之后,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前方不到百米的地方,怀霄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坑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