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知道她是在同自己讲话。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又摇了摇头。
柳茹石懵了,这是又聋又哑?
正打算伸手为车夫探脉,谁知,秦裴言走了进来。
柳茹石只得暂时作罢。
身为医者,最见不得人生病,出于习惯使然,忍不住就想上手。
对于车夫的聋哑,柳茹石打算另找机会。
见秦裴言将酒拿来,她倒了一些到杯子里。
又将银针放进杯子。
银针浸泡需要时间,柳茹石便坐下喝茶。
而秦裴言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车夫又为秦裴言斟了一盏茶。
“你怎么突然又想诊治了呢?”柳茹石疑惑,“以前在岭南,没看出你着急啊。”
秦裴言静静地坐着,看着她,不言。
就在柳茹石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用手沾了沾茶水,在桌案上写着,“为她。”
柳茹石一惊,这秦裴言心里有人了?
“这她应是一位姑娘?”柳茹石诧异,却又随口一问。
秦裴言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柳茹石想,这八成是他的心上人。
正好,等医好了他,他便欠了自己人情,将来退亲的时候,也顺利一些。
当然,就算不医治他,秦夫人应该也是不会让她进门的。
毕竟,在秦夫人眼里,能配得上秦裴言的,还得是有才有貌的世家小姐。
而非柳茹石这样的,从穷乡僻壤归来,没娘疼的土包子。
柳茹石收回思绪,继续喝茶。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秦裴言竟莫名地闪过一丝失落。
很快,一盏茶喝完,柳茹石示意他,要开始施针了。
“你确定信我?”见他怔愣,柳茹石再次问道。
秦裴言点头。
他其实心里并没底,况且柳茹石什么病症、病因没问也没说,就直接要为他施针。
就算说了,他也不明白,索性也不多问,一切便听天由命吧。
若是柳茹石知他心中所想,一定要讥讽他,既然信不过,又何必冒风险?